阿尔浑身颤抖,满脸恐惧地望向梅斯菲尔德,眼底是如同珍珠河水般连绵不绝的怨恨。
教宗面带微笑地看着阿尔,问道:
“你的仆人很不礼貌,我替你教训了他,你不必谢我,这是神明的慷慨。”。
阿尔挣扎着站起身来,只觉得牙关打颤,下一刻,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梅斯菲尔德道:
“他不是我的仆人,而是我的家人……”。
梅斯菲尔德的脸上依旧保持微笑,仿佛没有听到阿尔说了什么,只是静静地陈述起了他的观点。
“我认为你如果不借助神圣教廷的力量,是完全无法与徐旷抗衡的,相信我,只要你承认奥拓是神圣教廷的附属国,神明会给你想要的结果的。”。
阿尔只觉得浑身冰凉,身躯僵硬,像是有无数无形的丝线操控着他的身体,此刻的他活像是一个木偶,无法遵从本能,只能按照操控者想要的方向去做。
阿尔心里无比的愤怒,他回忆起了奥森所做的一切,心里是一团要将面前之人吞噬的火焰,此刻,或许是奥森给了他力量,又或许是他自身的勇气与意志超越了传说级的实力,他艰难地开口:
“休想,奥拓王国永远都不会成为神圣教廷的附属国!”。
梅斯菲尔德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表情变得狰狞无比,他看向阿尔,伸手对准了对方。
但下一刻,他松了口气,脸上重新挂上了一副笑容。
“如你所愿。”。
梅斯菲尔德消失了,仿佛从没来过,阿尔下意识地看向奥森所在的位置,却只看到了一团乳白色灰烬。
他坐在大殿的地面上,坐在那堆灰烬旁无声地哭泣着,此刻,绝望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让这个拥有着钢铁般意志的存在失去了几乎一切的信心。
几百公里之外,磐石军的七个兵团仍在推进,奥拓王国军所做的一切布置仿佛都成了笑话,几座谋划数年的兵站就像是黄油遇上了热刀,在炽烈的温度下瞬间消融,南线和东线连接在了一起,磐石共和国的军事力量瞬间合拢。
这意味着战线在大幅收缩,七个兵团已经无法连线展开,对方将会爆发出最后一轮顽强的反抗,只要在这波反抗中占据上风,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了。
磐石共和国南部
西科王来到了前线,他的手里正捧着那个乳白色的号角。
前线的战事惨烈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到处都是被炮弹炸得四分五裂的碎尸,鲜血、钢铁、混合着泥土,将杀气、死寂和绝望的气氛推向了最高峰。
西科王在士兵身边走过,甚至能够听到他们心底绝望流淌的声音。
士兵们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仿佛在疑问,又仿佛在怨恨。
他暗自叹了口气,不敢面对士兵们的目光,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做出了错误决定的话,这群士兵本应该坐在家里,静静地观察着四周的变化,暗自庆幸于国家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他将目光放到了这个洁白的号角上,不知为何,他只觉得这号角上的血腥气味越来越浓,几乎要让他有呕吐的冲动。
他登上了最高点,从这里能通过鹰眼术俯视磐石军的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