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子,这边。”
车夫加快几步,走在前面引路。
杜言秋便在后面跟着,将米送到了伙房。
“哟?你家米店何时雇了个这么俊气的哥儿?”伙房大娘很是惊讶。
车夫刚要解释,杜言秋已开口问,“阿嬷,严老夫人是在佛堂吗?”
“是啊。”
伙房大娘笑眯眯地瞅着杜言秋。
“我去看望她老人家。若有人责问,你就告我的状。”
杜言秋塞给车夫一块碎银,便又先一步出了伙房。
“这是谁啊?”伙房大娘的笑容被疑惑取代。
“杜言秋,杜公子!”
车夫意识不对,赶紧从钱袋子里掏出一把钱塞到伙房大娘手中,“阿嬷,你可要替我作证,这人是抢了我的米混进来的!”
杜公子似乎又要搞事情,可与他无关!
……
这宅子不大,杜言秋循着檀香气,很快找到佛堂,就是位于后院另外新修的一间屋子。
严府后院打理的很雅致。佛堂外栽了几支青竹,青竹旁放着一把藤椅。藤椅上坐着一位妆容端庄的老妇,正闭目拨动手中的念珠。
“严老夫人。”
在老妇闻声睁开眼的那一刻,杜言秋也拱手作了个揖。
“你是何人?”
有人擅闯后院,严老夫人不悦。
“杜言秋。”
“是你?”
严老夫人起身,“谁让你进我严家!”
“在下来给严府送米,顺便来拜见老夫人。”
“顺便?我可不喜满嘴胡言,无规无矩之人。马上离开!”
“知老夫人不喜在下,若在下规矩拜访,老夫人必然借口拒客。想来还是出此下策能够如愿见到老夫人。至于老夫人说在下满嘴胡言……不知是指哪句话?”
严老夫人见杜言秋的言语神态如清风般爽利而沁凉,也生不起太大火意,“你料到我会拒绝见你?”
杜言秋道,“严老夫人沉心念佛,不愿惹事。知在下无事不登门,又与在下并无交情,自然避而远之。而在下又不愿如邓知县那般夜扰老夫人,还是决定白日冒昧前来与老夫人一叙。”
“好个无事不登门!”严老夫人冷笑,上下瞟眼杜言秋,“既知我避而远之,有什么话就都咽回肚子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