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跃眉头一动,“为何?”
“因为他们要让人亲眼看到,你是半途被救,而非早做打算。”杜言秋道。
“这……有何区别?”
“若你早一步收到消息离开药铺,我对你虽有怀疑,却无法断定你究竟是自行离开,还是有人将你带走。而你半途被救,只有后者一个答案,”
“所以,你现在可确定我只是一个小卒,听从他人吩咐。”
“不。我只看到一场装模作样的戏,目的是让我以为有人奉命将你带走,而非你自作主张。”
杜言秋这话好似绕来绕去,让马跃听得越发糊涂。
对上马跃那双迷茫的眼神,杜言秋耐心解释,“若我没有找到孙家,不知你是如何被拐走,可能简单以为何源得知你在药铺受困之后,正好借我去刘家的工夫出手,决定插手的主谋是在药铺以外。”
“那是自然,何源出现在药铺时我也很意外。”马跃道。
“可是,当我从孙家追到谭园找到你,又得知刘通是听命服毒,故意将我从药铺引走,此举颇为繁琐。这等安排看起来便很刻意,连你都会向何源提出疑问,我又岂能不多想?”
马跃脱口问,“你想怎样?”
“我想——”杜言秋微顿,逼视着马跃,“这一切可能都是你自己的计划,为的就是让我以为何源是受他人指使,从而看轻你在整件事当中的地位。”
“你这是污蔑!”马跃的脸色瞬间铁青,“我一直在药铺,如何联络何源?”
杜言秋不紧不慢地说道,“在我决定对药铺下手时,你这边也很快收到消息,有这么多年仙主暗地里培养的势力相助,抢在官差抵达药铺前开始做安排亦来得及。”
马跃怒斥,“满口胡言,血口喷人!你早对我有偏见,任何事情在你眼中都是我的错!”
“我岂会平白无故对你有偏见?分明是你被推到其中而不自知!我只是告知你这一想法,让你清楚自己的处境,明白自己所处局势之中的位置。”
杜言秋上前,“马跃,不是我针对你,而是你已经被人卖给我。懂么?”
“我不懂。谁出卖我?若仙主真是义父,义父又怎会出卖我?”
“仙主是刘平这事还两说。你不是说已有两年没见刘平?最好祈祷刘平无事,否则出卖你的价钱又肯定搭上刘平一条命!”
马跃打了个激灵,“不,不会的。管事房字画后有问题,也能说明显是有人暗中栽赃!”
“你可知那粉色布片出自何处?姜平已去姜家确认,姜盈盈当年下葬时身上穿的就是粉色蚕丝衫,与那块布料一致!这岂是简单栽赃?”
“啊?”马跃震惊。
杜言秋继续说道,“邓知县遇害,出现姜盈盈遗物,在我追查你时,再次出现姜盈盈遗物,让我不得不想,这是否是哪种献祭方式?”
“献……祭?”
“用死人之物做祭。此人为当年在龙王庙死于非命的女子,而今日冒出的所谓仙主又与龙王相关,我虽不知其中奥秘,却不能不怀疑二者之间是否内有相连。正如何源所言,仙主之意,谁能明白?但只要牵扯此事,他必定会为自己安排脱身之计。而你马跃,便是被捧起的替身!”
“怎么可能!仙主一向助人,为我们指点开示,怎会行如此诡异之事?又怎会害我?”马跃不肯相信,“难道……难道……姜盈盈是做了什么,冲撞了龙王?邓知县也是因修建圩田,要在江边动土,对龙王不敬方遭伍文轩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