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安排,不过晚上需要回家查阅文件,可能很忙。改天我请你,叶少爷。”
夏云珂的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得知夏云珂没有其他安排,萧楚宴的神情略微松弛。
“哎呀,那我这一桌子菜怎么办?”
萧沅皓故作苦恼,“要不我打包一些让人给你送去?毕竟浪费可耻嘛。”
没等夏云珂回应,萧沅皓已经挂断了电话,只留下她独自在车内失笑。
笑声短暂即逝,转而被一丝忧虑取代。
她不禁猜测,萧沅皓是否与三叔在一起,那桌丰盛的菜肴,真的只他一人享用?
罢了,三叔与何人相伴,已与她无关。
望着窗外不断掠过的霓虹光影,夏云珂的心情愈发沉重。
另一边,萧沅皓故作姿态地用手机挑选菜肴:“这道毛血旺看起来不错,来一份。”
“她伤口还没痊愈,吃这么辛辣的合适吗?”
萧楚宴皱眉质疑,语气中满是对夏云珂的关切。
萧沅皓强忍着笑意:“那就换成鸡汤吧。”
“那些肉鸡都不行,得用自家养的老母鸡才行。”
萧楚宴随即唤来李嫂,吩咐她炖一锅老母鸡汤。
“那就来个开胃的卤水鹅。”
“太咸了,她不爱吃。”
“那来个糖藕。”
“太甜,也不适合她。”
“三哥,你这不是全盘掌握嘛?男人和女人,天生内分泌系统就大相径庭,关注的焦点自然也是天差地别,所以她心中的所思所想,与你不同,也是情理之中。这并非是谁对谁错的简单问题,或许各有各的道理,也许双方都不全对,但差异和分歧无疑是存在的。不然,世间为何要有男女之分,增添这诸多纷繁复杂的情感纠葛呢?”
萧沅皓边说着,边站起身来,语气温和而深沉,像是在剖析人性的奥秘,又似是在抚慰一颗迷茫的心。
“夏云珂机智敏锐,那是不假,可三哥你的这张嘴,有时候真是能惹人心生厌烦,不经意间就种下隔阂的种子。”
此言一出,萧楚宴猛地抬首,眼神中闪过一抹犀利,宛如寒光掠过长空,直逼人心。
萧沅皓见状,急忙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无辜又讨饶的姿态:“好了好了,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接下去怎么做,三哥你心中自当有数,我就不多嘴了。”
得知萧沅皓要亲自给她送食物,夏云珂便按捺下了叫外卖的念头。
门外细微的响动牵引着她的神经,她轻移莲步,来到门边。
拉开门扉,只见门外静谧,唯有一只偌大的保温袋安静地躺在地上,仿佛是夜色中的秘密使者。
夏云珂提着保温袋步入屋内,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期待。
当她揭开保温袋的那一刻,眼前是一只熟悉的保温桶和几个精致的饭盒,那都是萧楚宴在她住院期间常带来的,每次都说是家里的李嫂亲手烹饪的佳肴。
她的心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再次冲到门口,望向刚刚还空无一人的走廊。
此刻,萧楚宴就静静地立在那里,手里夹着烟,仿佛从幽暗中走出的旅人,听见动静,他缓缓抬眸,目光与她相接。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
夏云珂喉咙发干,声音微颤,问道:“三叔,你……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