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羡鱼却面不改色,神态自若。
……
过了近半个时辰,沈嬷嬷才回来。
见她两手空空,霍容恺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怎么样,有发现什么吗?”
张大娘摇了摇脑袋:“我领着人将夫人屋里翻了个底朝天,任何犄角旮旯也没放过,真没瞧见啥。”
这话一落,司南枝的脸色不由微微一变。
怎么可能!
就前几日,那些姨娘去给谭羡鱼请安,秋姨娘当初回来时还跟她拍胸脯保证,东西确实送进去了!
秋姨娘再三强调自己藏得有多巧妙,绝不会被发现,怎么现在……
眼瞅着事情要这么不了了之,司南枝连忙插嘴:“张大娘确定查仔细了?可别是得了夫人啥好处,才这么说吧!”
张大娘以前可帮过谭羡鱼,连绝子汤都端过,说不定早就是谭羡鱼的人了!
司南枝心里越琢磨越觉得有理。
张大娘面色一沉:“谢夫人,我伺候老夫人已经这么多年了,对她老人家忠心耿耿。这世上对我而言,没有比老夫人还重要的了。要是夫人真干了要对老夫人有所不利的事,我绝对不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夫人已显露出不悦:“南枝,张大娘看着你长大,你怎么能质疑她呢?”
张大娘不仅是仆人,更是伴她成长的亲人,感情自然非同一般。
司南枝意识到失言,忙解释:“姨妈,我不是那意思,不过大师这么说,采薇也亲眼看见了,我才……”
谭羡鱼正等着这句话:“采薇姑娘,我想问问,你究竟是何时看到抱琴带回不光彩的东西的?旁边可有人能证实?”
言语间,谭羡鱼浑身散发出一股凌厉之气,带有一种莫名的威压和寒意,采薇本能地往后缩了缩,眼里满是惊恐。
她虽未发一语,答案却不言而喻。
“我——”
谭羡鱼没等她说完:“既然拿不出证据,那么采薇姑娘的举动就是以下犯上,故意诬陷,应当严惩。”
“姨妈……”司南枝求助地望向老夫人,眼中满是哀求。
但众目睽睽之下,即便老夫人有意偏袒,也无计可施。
老夫人神色复杂,半晌后叹了一口气:“南枝……”
司南枝睫毛轻颤。
即便秋姨娘那边出了差错,谭羡鱼仅凭三言两语便反转局势,令她措手不及。
她辛辛苦苦搭的台子,非但没伤到谭羡鱼一根毫毛,就连自己的亲信都快保不住了……
“姨妈……”司南枝的声音微颤,几乎要跪下,“采薇从小就跟着我,即便有错,请姨妈念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上,饶她这一回吧!”
然而,这个决定,老夫人做不得。
毕竟谭羡鱼是家中的女主人,这事又是冲着她来的,况且谭羡鱼也没让老夫人来做主的打算,所以无论是情还是理,都该谭羡鱼拿主意。
尽管如此,老夫人还是转向谭羡鱼:“羡鱼,你受了委屈,可采薇这些年服侍南枝,有功有过。我看,把她逐出门算了,免得外人讲你狠心。”
“妈,不是我狠心啊,”谭羡鱼说,“今天有人不守规矩,还用了这么阴险的招数来害人,要是不严惩,以后大家跟着学坏了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