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就说吧?”戚霆骁抬眼看向她。
谭羡鱼垂下头,半晌后轻声道:“我只是觉得这么做太冒险了。”
“我明白。”戚霆骁边说边拨弄着火堆。
他又不是不晓事,怎会不知其中凶险。
但只要谭羡鱼在,什么危险都顾不得了。
“你本不该来的。”
戚霆骁凝视着她,重申了之前在马车里说过的话:“有你在的地方,我自然会来。”
谭羡鱼心弦微颤。
这话,戚霆骁在车厢内曾对她说过。
“不必绕弯子了,谭羡鱼,我只告诉你一句,”戚霆骁目光坚定地望着她,“这一辈子,无论天上地下,你休想再摆脱我。”
他收敛了平日的玩世不恭,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谭羡鱼凝视着他,不知何时视线变得模糊。
见她眼眶泛红,戚霆骁慌了手脚:“是我太凶了?别哭,好吗?”
随后,她被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拥抱紧紧抱住:“别哭了,我认错,好不好?”
他认错如此干脆,让谭羡鱼也哭不出来了:“你哪里错了?”
连她自己都好奇他究竟错在何处。
“我……是不是太凶了?”戚霆骁小心翼翼地试探。
谭羡鱼破涕为笑。
戚霆骁这才放松下来,但仍没有松开怀抱。
他救了她的命,如今二人独处,按照道理说,戚霆骁应该把握这个机会。
不论他提出什么,在这样的时刻,谭羡鱼都可能答应。
但他却什么也都没说。
“戚霆骁。”谭羡鱼轻声唤他。
“嗯,我在。”
谭羡鱼依偎得更紧了:“……没事了。”
感受到胸口的轻轻震动,是他在微笑。
外头雨声如注,背后是温暖的依靠,谭羡鱼在半梦半醒间沉沉入睡。
火苗渐弱,戚霆骁添了几根木柴,低头望向怀中熟睡的谭羡鱼,幽幽一叹:“倒是你,睡得挺舒坦。”
——
正如戚霆骁所料,第二天清晨,谭家的人找来了。
外头的动静惊醒了戚霆骁。
怀中人似乎体温偏高,戚霆骁眉头微蹙,听着逐渐接近的脚步声,连忙将谭羡鱼轻轻放下,自己穿戴整齐出门,正好迎面碰上谭川。
“她没事。”戚霆骁说道,“只是受了惊,早上有点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