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交集寥寥,对她而言,自己不过是偶有交集的路人。
现今能交谈几句,皆因谭羡鱼修养使然。否则,或恐不屑一顾。
见他沉默,谭羡鱼问:“那我先回?”
闻让同意。
“公子自便。”
言毕,谭羡鱼目光毅然收回,步入府中,不留恋。
侍从见主仆二人消失,叹气道:“公子,您明明病重垂危,为何要对谭姑娘说是外出呢?”
闻让抿唇:“只是……不愿她为我担忧。”
侍从默然,不再追问。
一旁忽然冒出个声音,轻描淡写的,带着点让人想捏拳头的挑衅意味:“闻公子多心了,咱们羡鱼哪有那闲工夫操心个陌生人。”
这话说得慢条斯理,听着就欠收拾。
闻让扭头一瞅,戚霆骁正从马上悠哉游哉地下来,嘴角一勾,冲他挤出个算不上友好的笑。
戚霆骁眼里压根没把他当回事,大模大样地迈进了将军府门槛,那派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戚家后院呢。
侍从在一旁暗暗咬牙,对戚霆骁这股子狂妄劲儿是满肚子火:“这家伙,真是狂得没边了!”
闻让也在后边磨了磨牙,可他能怎么办呢?
谁让谭羡鱼心里眼里都是那个人。
“...算了,”闻让终究叹了一口气,“回去吧。”
话音落下,闻让转身回到了马车里。侍从哪敢耽搁,赶紧驾车,向着礼国公府赶去。
这一趟出来本就是悄悄的,怕是就已经被人发现了。
侍从已经在脑补回去后那一场躲不过的风暴了,只求到时候礼国公不要被几句话气得背过气去。
而谭羡鱼进将军府之后,没有回到自己的院子,倒是去了谭香云那里。
自打临江楼那事之后,谭香云就不再出门相看了,甚至整天把自己关在院子里,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谭羡鱼到时,瞧见谭香云正坐在院子里发愣。
“香云,”谭羡鱼走过去问,“想什么呢?”
“哎呀,”谭香云猛地站起来,“表姐。”
谭羡鱼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这才几天,谭香云看上去就比刚来京城时少了那份神采。
“香云,要不再让你母亲安排场相亲宴,再帮你看看?”谭羡鱼提议,“你放心,那些只要是母亲邀请的人,素质肯定不错,不会像上次那样了。”
谭香云抿抿嘴,摇头说:“算了,表姐,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
现在的她,看谁都会觉得动机不纯。
她明白这么想是不对的,但心里的恐惧还是难以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