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妤一时哑口无言,只是死死地咬着牙关,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恨意,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够穿透人心,将人的灵魂生吞活剥。
良久,她猛地跺了跺脚,愤愤不平地喊道:“什么门当户对!谭羡鱼不过是命好罢了!除了一点好运,她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话语里充满了对命运不公的控诉。
“温清兰,你不过是怕我真嫁给了戚霆骁,地位超越了你。我告诉你,这婚,我结定了,任谁也挡不住!”
温思妤的倔强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别胡闹——”温清兰的话语尚未完全落下,温思妤已愤然转身,快步跑开,留下一串决绝的背影。
温清兰望着她的背影,内心涌起一股无力的疲惫。
跟在身后的丫鬟也面露焦虑,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您不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吗?”
温清兰心中虽然忐忑,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我已经尽力劝导了,如果她真要闹出什么乱子,也只能由她自己承担后果了。”
毕竟,她并非温思妤的母亲,两人的关系又算不上亲密无间,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已是她情感与责任的极限。
“若她执意要走那条自我毁灭的道路,我也无权阻止。”
温清兰心中暗想。
随后,她轻声吩咐道:“我们动作快些,今天和大嫂约好了去拜访杨家,别让大嫂久等了。”
丫鬟闻言,连忙手脚麻利地为她梳理起复杂的发髻,紧张而有序。
而在另一端,温思妤愤然冲出家门,心中的情绪犹如翻滚的五味瓶,不知何滋味。
她毫无目的地漫步许久,无意间在一条曲折的小径拐角处,隐约听到了谭羡鱼和戚霆骁的对话。
“我觉得湖边那个八角亭确实需要修缮一下,它现在的模样太过破败不堪。”
谭羡鱼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满与挑剔。
那是一个毫无装饰的、光秃秃的八角亭,孤零零地立在湖畔,与重阳节时戚霆骁带她去看过的那个山巅的破旧凉亭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那你就找人修缮一番吧,修好后,借给我用用。”
戚霆骁的话语里满是轻松与愉悦,仿佛捡到了天大的便宜。
他的居所虽与将军府相差无几,但以前独居时并不讲究,如今要迎娶谭羡鱼,自然需要对住所进行一番精心的整修。
原本他还担心自己的审美眼光不够,害怕装修出来的效果不能让谭羡鱼满意,或者居住起来不够舒适,而现在,谭羡鱼主动提出要修缮,必定会详细地把自己的需求告知工匠,到时候他只需要将工匠请进府中,按着谭羡鱼的意思进行下去便是。
这样的好事,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除此之外,他还得物色几位得体的丫鬟仆妇。
“我已经写了信回家,让母亲开始筹备三书六礼。”
戚霆骁的话语中充满了即将成家的喜悦与认真。
“你之前不是已经准备了一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