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宫女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解释道:“温姑娘不必担心,太后恐怕是担心一旦旨意宣布,陆统领过于激动,会影响到宫中的清静,所以暂时让人拦住了他。”
闻言,谭羡鱼忍不住笑了,心中既有无奈也有温暖。
她向宫女致谢:“多谢姐姐的好心提醒。”
宫女退后几步,谭羡鱼便迈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
当马车行至宫门,她轻轻挑起帘角,只见戚霆骁正在门外焦急地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显然是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一见她出现,戚霆骁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羡鱼,怎么样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急切与关怀。
谭羡鱼紧抱着手中的圣旨,轻轻摇了摇头:“回家再说吧。”
她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疲惫,还有一抹难以名状的情绪。
“……好。”
戚霆骁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重,他注意到谭羡鱼脸上并无喜悦之色,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沉重。
但他的面容依然保持着平静。
他深知,这道圣旨对谭羡鱼和谭家而言,既是解脱,又是难以承受的痛苦。
现在他要做的,是稳定局势,给予谭羡鱼足够的安全感,而不是一同陷入慌乱。
两人如同来时一般,乘坐马车缓缓驶向将军府,然而这一路上,戚霆骁心中却像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
皇帝的旨意,看似已经为他们的命运画上了句号,但戚霆骁深知,即便是在命运的安排之下,也不能放弃抗争的意志。
他暗自计划着,要尽快给家中写一封信,告知家人必须明确立场,同时开始着手准备行李,以便一旦谭羡鱼那里有任何变故,他就能立即跟随其后,共赴未知的旅程。
未来,或许将是无尽的漂泊,但至少他们在一起。
嗯,钱必须备足,不能让谭羡鱼在这条漫长而又未知的道路上,受到半点委屈。
戚霆骁脑海中思绪万千,而在车厢另一侧,谭羡鱼悄悄展开圣旨,一字一句细细读过,最终缓缓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一旁的抱琴,也难掩满脸的笑意,她与谭羡鱼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又不约而同地望向车窗外,选择了沉默,让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在彼此间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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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谭羡鱼所预料的,此时的谭府,除却外出的谭逸和谭川,一家子都聚在堂前,等待着她的归来。
见她进门,众人纷纷围了上来,齐声呼唤:“羡鱼!”
面对家人的关切与温暖,谭羡鱼鼻尖一酸,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谭老夫人的面容瞬间显得更加苍老,眼中满是洞悉一切的神色,轻唤了一声:“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