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嘴角抽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江逸澈走到跟前:“有多少可以用的船只?”
“秦州基本每家每户都自备一艘木舟,府衙也有漕运船和官船。”苏烈道:“可现下洪水太大,无法用小船转移百姓到漕船上去。”
“可否让漕船靠近?”
“需要洪水的水势和水流情况相对稳定,现在洪水过于凶猛,水流湍急、漩涡众多,且航道中存在大量的房屋和树木,漕船可能未驶到目的地就会倾覆。”苏烈回答道。
“知府大人。”人群中有人喊:“我们家老幺没有出来。”
一个浑身湿透的妇女在喊:“小荷,小荷,你在不在,你应一下娘!”
她挤入人群,一个个辨认半大的小孩:“不是,不是,小荷!”
“哇!”
一个黑衣人趁乱撞了一下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婴儿放声大哭,抱着襁褓的老人一边口中发出嘘嘘的声音,一边左右摇晃手臂,想制止婴儿的哭声。
可没有用,婴儿越哭越大声,哭到脸色发紫,哭到嘴唇不停颤抖。
那黑衣人嘴唇一勾,压扁嗓音尖叫:“那是太子殿下。”
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引。
老人走出人群,扑通一下跪在江逸澈面前:“太子殿下,您是太子殿下吧,求你救救我们。”
“我家这个娃娃才八个月,他的父母在上一次的水患中丧生了,只有我们老两口照顾他。”他像是托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手捧婴孩,高举双手:“求太子殿下救救她,他太小了,都没来及好好看一下这世间啊殿下。”
那娃娃被举高高,突然止住了哭声,他瞪着两颗黑曜石般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眼前人。
“呀。”他发出声音:“咿呀。”
江逸澈接过了他,随后,老人身后的人群哗啦一声全部跪地:“也请殿下救救我们吧。”
雨声渐弱,哭声四起。
黑衣人也随人群伏在地上:太子哥哥,怎么办,你被发现了,如今你想撤也撤不走了,你就好好留在这里,陪着我,我们一起死去吧。
滔天的洪水在包围府衙山头后,放慢了流速,它在缓慢且稳定地上升,它不着急,似乎在慢慢欣赏最后的猎物。
“筑人墙、拉绳索、搭木板、放小船。”江逸澈下令:“尽量靠近漕船!”
江逸澈看向苏烈:“还有什么?”
苏烈摇头:“没有了。”
他站了起来:“所有官差,随我来,抬木桩、扛沙袋、筑人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