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的汪少凡闻言冲他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可是张纯良没有心思回应他。
他忽然感觉到一阵晕眩感。
从刚起床开始,他的身体就极不舒服,可是为了不耽误活动,他只能暗自忍耐着,没有告诉任何人。
此刻他的心情过于激荡,一时间加剧了身体上的不适,这股突如其来的晕眩,让他的脚步停在了原地,身体不自觉向后倒退了一步。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屈安然回过头,耐心地拉起了他的手,“良良,不要害怕,相信我们。”
就在这一刻,张纯良才终于确定,这群家伙在密谋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
这件事情很可能和针对游戏之家的计划有关——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要瞒着他,或者说,隐瞒他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张纯良胸口忽然一阵灼痛,他低下头,发现胸前被小贝别好的胸针竟然隐隐发烫,浅蓝色的珍珠里泛起了微弱的红光,就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他试图把胸针拿下来,却发现这不起眼的饰物就如同根植在他皮肉中一样,稍微一触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宴会厅上,奏响了断断续续的琴声,那琴声有些拙劣,听起来像是一个极不入流的钢琴师的作品。
客人们正在琴声里攀谈取乐,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张纯良扭过头,发现弹钢琴的是一个浑身裹满绷带的男人,他整个人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弹琴的姿态怪异极了。
——就好像有些不适应这副躯体。
“良良。”亭英从他身后叫住了他,皱着眉摸了摸他的额头,“你的脸色好差。”
“是吗?”张纯良喃喃道,“我好像有些困了。”
亭英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凝重起来,她迅速捧起张纯良的脸,认真地端详着他的表情。
“这么快吗……实在是太心急了。”她吐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沈星移呢?”张纯良摇了摇头,努力克制着脑内的困意,“他在哪里?”
“他正在准备发言致辞。”亭英拨弄好他凌乱的额发,轻声征询道,“需要我把他叫过来吗?”
“不,别打扰他,我应该可以坚持。”张纯良并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开始变得含糊不清。
忽然,偌大的宴会厅里传来一声如同电音般的鸣叫,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齐齐看向了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