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风竹只觉手掌一麻,暗呼不妙,大喝一声,震出二人,左臂使力,欲用内力逼出飞针,哪知那三枚飞针极细,又被内力催发,登时游入体内,只觉肩上、胸间针扎般疼痛,竟是再也无法逼出。
王术、三娘见他模样,放声大笑,那三娘道:“臭道士,别惘做挣扎了,除非扒开全身经脉血肉,恐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说毕,同王术飞身跑出数丈。
鹤风竹想要去追,却觉胸口刺痛,竟是不能移动,整个身子倾斜倒下。丁善柔见状,飞奔过来,护住他道:“道长,我送你回去武当山,他们定有法子!”
鹤风竹却道:“武当山地势险要,但凭你一个姑娘家上去便已不易,再拖着贫道,难如登天.....你还是走吧,不要管我了,这二人不识得你,不会来找你麻烦.....”
丁善柔瞧他面色变得煞白,还犹自顾念着自己安危,此刻又怎能弃他而去?她发着哭腔道:“善柔岂可扔下道长不理....”说着擦去眼泪,抬头遥见村落,又道:“我先扶你回去村子,再想办法。”
丁善柔扶着鹤风竹缓慢回到草舍,鹤风竹浑身刺痛,只一口气强撑着,待到家中,已是虚浮无力,整个身子跌到榻上,再也不动。丁善柔切他脉搏,脉象急乱,不禁秀眉一紧,将他摊平,顾不得男女之别,褪去衣衫,去寻那三枚飞针。这般顺着经络轻按,一无所获,又恐加重力道,那三枚飞针穿破血管刺破脏腑。
两盏茶功夫渐过,丁善柔越寻越是心惊,若说寻常缝衣服的小针头,或那针灸银针,掉进泥里,凭她慧眼亦可立即辨认,此番颇费功夫,也未能察及方位。
鹤风竹昏迷不醒,时不时轻喝两声,显是身体刺痛难忍。
是夜万籁俱寂,丁善柔将屋内所有灯盏点燃,摆在榻边,盼能借着强烈光线找出端倪。直到烛火烬灭,东方将白,仍无所获。
丁善柔怔怔坐在踏前,一筹莫展,想遍所有医书典籍,也未能描写此种病例,“飞针尖细,若是在拖下去,贯入脏器,不堪设想.....”想到此节,她猛地起身,对着半昏半醒的鹤风竹道:“道长你忍一下,善柔这就去武当山请高人救命。”
说罢立即动身,走到村口,前方熙熙攘攘,叫卖不断,丁善柔好奇,观这村庄不过十来户人家,早市倒是热闹,换了平常,定要仔细瞧上一遍,今日却是人命关天,哪有得半点心思?于是加快步子,穿过人群。
未到小摊尽头,但听一老妪手握两块黑黢黢的石块,气若洪钟,大喊:“我这有新鲜玩意儿,快过来瞧一瞧,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