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师叔越打越是惊骇,但觉那厮拂尘功虽不若女子使来纤柔灵动,却别有一番奇特韵味。那厮挥舞拂尘,大开大合,每至需探腰处,他便斜腰相迎;需伸腿引上,他便轻巧离地七八尺,形虽不十分相似,神却学了个七七八八。待那香只剩最后一寸之时,那厮急攻而上,猛地腕上转了两转,便将掌门师叔手中的拂尘一圈圈缠住,抢了过来。掌门师叔失了兵刃,自是输的一败涂地,一时间难以置信,又惊又异,怔怔说不出话来。”
“那厮朝掌门师叔深深一拜,双手奉还拂尘,说道:'多谢袂掌门手下留情,不忍晚辈困于崆峒山,就此了却残生。'掌门师叔心中失望之极,心想:'他终究瞧不上崆峒派,也瞧不上我,即便强行留他在此,又有何意义?'于是轻叹一声,道:'小兄弟,你走吧。'那厮收拾了包袱,便下山去了。”
“掌门师叔与老夫和虚师兄诉罢这件事,深知我等师侄二人性情刚直,一时怒火中烧,誓要下山寻仇。当即再三叮嘱,此后不得再为难那姓沙的男子。若我等谁敢挑起事端,必将依门规严惩不贷。即便此次下山前往江南,掌门师叔亦不忘嘱咐,要我二人立誓,绝不踏入慕容山庄半步。”关通海说罢,又是一声长叹,似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梅剑之从慕容离口中,韩戴生口中和义父口中已听过不少那沙竟海的传闻,越发觉得此人深不可测。世间武学何其多,他总能以极短时日便即掌握。难道这世上,当真有人灵慧至此,那于仙人,又有什么区别?
几人一阵沉默。关通海歇罢片刻,忽地又道:“说了这么半天,老匹夫,你几次三番地想去那慕容山庄,究竟为何?你忘记掌门师叔的嘱咐了?”
梅剑之正苦恼如何盘问虚子显,不想关通海竟当先问出,倒是松了口气。
三人齐齐朝虚子显望去。虚子显先是不吭,继而神色自若道:“老夫气不过那姓沙的欺辱掌门师叔,想去瞧上一瞧,看他究竟有何能耐。怎么,师弟心中就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