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川握着手机，心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静。
这一个个字都再熟悉不过，可如今连到一块却让他觉得无比陌生。
他反复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在确认着。
慢慢地，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喉咙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
离婚……
她想离婚，是吗？
周泽川在心里回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其实这一切也并不是无迹可寻，在之前很多时候就已经有了预兆。
比如她对他的不满和埋怨越来越多，比如她总是瞒着他和别的男人见面，就算被他发现了也表现得毫不在意，比如她不再像之前那样亲近他缠着他，甚至还开始抗拒他的靠近……
自从破产以来，周泽川不是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每天面对窘迫的生活，面对各种各样的烦恼和压力，再要好的感情也会被这些烦心事所影响。
只是他没有想到一切会来得这么快，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
而就在周泽川愣神的时候，姜知意已经洗完澡准备从浴室里出来。
她刚想走出浴室，正好就看见他拿着她的手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身子一闪，又立马走了回去。
刚刚她一直是坐在沙发那和夏愉聊天，聊的都是想离婚的事情，在离开去洗澡的时候她好像并没有关掉手机……
她们的那些聊天记录该不会全都被他看见了吧？
她本来是打算哪天找个机会“不小心”让他看见这些夫妻离心的话，没想到今天居然这么巧直接就让他撞见。
不过他看见了也正好，毕竟早晚都是要看的，省得她后面麻烦。
大概又过了五分钟，姜知意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浴室，弄出的动静很大。
“你怎么回来了？”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是说让你好好待在医院，你怎么一点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万一没好全怎么办？”
她那样子看起来似乎是对他偷偷回家的举动很不满。
周泽川这时早就已经放下了手机，他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回答道：“不想在医院，就回来了。”
“随便你，我懒得管了。”姜知意垂下眼眸，继续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看着周泽川刚刚的反应，她知道自己的那些聊天记录他肯定都看见了。
尽管他现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她明显感觉得出来，他非常不高兴，是在强颜欢笑。
“我给你吹头发。”周泽川走到她面前站着。
“不用。”姜知意摇了摇头，“我在屋里坐会儿就干了，不想吹。”
“别偷懒，这样以后会头疼的。”周泽川还是坚持让她在那坐下，然后拿着吹风机走了过来。
姜知意拗不过他，只好让他折腾。
她自顾自地刷着手机，心里在默默等着他下一步的反应。
质问？指责？怒斥？
她预想着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只不过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周泽川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在帮她收拾好头发之后，还俯身亲了亲她，说她身上的味道很香。
姜知意索性主动出击，问道：“你刚刚是不是看我手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