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跟你讲了,这儿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碰不得,你偏不信邪,这下可好,害得青叶在那儿拼死拼活、苦苦煎熬,你自己作孽,活该被吊起来!”白飞一股脑把憋闷许久的火全撒出来,这会儿也不想装什么大度君子了,满心认定这祸事源头就是秦雪。
可不是嘛,要不是秦雪这冒失莽撞的举动,哪会触发这一连串要命危机。青叶那儿本就压力如山,这会儿更是雪上加霜。
只见青叶双腿簌簌发抖,像筛糠似的,手臂抖得都快拿不稳法印了,维持的光盾光芒忽闪忽灭,摇摇欲坠。
她能清晰感觉到体能正飞速流逝,像沙漏里的沙子,止都止不住。可她哪敢倒下啊?身后就是同伴,一旦松懈,密密麻麻的箭雨倾盆而下,众人非得被扎成刺猬,小命当场就得交代了。
“喂!”秦雪扯着嗓子尖叫,声音里满是愤怒与绝望,“我不动弹,还咋帮忙啊?你眼瞅着我都成这惨样了,还落井下石,有没有点人性!好歹搭把手啊,就算不帮,也别搁这儿说风凉话,赶紧想办法救我出去!”
她拼命扭动身子,可四肢像被死死钉住,那诡异黑魂体如附骨之蛆,牢牢控住她,一丝都动弹不得。
秦雪试着凝聚法气,却发现体内空空如也,一丝法力都调动不了,满心无力感汹涌袭来。
眼眶一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心里直犯嘀咕:这回怕是要命丧于此了。想到这儿,不甘如火焰般在心底蹿升,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本意是帮忙,却一次次弄巧成拙,把事儿搅得一团糟,这种变故,打从心底里抗拒,恨不得这辈子都不再碰上。
“还让我帮你?我自身都难保了!”白飞气得直跺脚,却又忍不住嘀咕,“你这就是自食恶果,早不听劝,能怪谁?不过说实在的,你这还算轻的,瞅瞅青叶,为了给咱挡箭,累得汗流浃背,满脸痛苦,那才叫遭罪!”白飞心疼青叶,要不是眼下自顾不暇,手里法器都攥出汗了,真想冲上去拉秦雪一把。
可一想到青叶这么强悍都吃力,自己贸然上前,指定白搭,说不定死得更快。他哪有青叶那本事,徒手撑起能抵御箭雨的防御盾啊,去了纯粹送死。
“行了,你就别废话连篇了!”秦雪有气无力地嘟囔着,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透着浓浓的虚脱感,“赶紧想法子破这鬼阵啊,难不成你真想在这儿睡一辈子,把小命丢了?”
她倒挂在空中,脑袋充血,头晕目眩,只觉天旋地转。更要命的是,体内像是钻进了无数只吸血小虫,法气源源不断被吸食,浑身麻痒难耐,难受得她直翻白眼。
一想到这会儿要是摔下去,脑袋非得磕开花,摔个头破血流不可。
“我这不正在绞尽脑汁想办法嘛!”白飞急得直挠头,一头黑发被挠得乱糟糟的,“你当这奇门遁甲阵是纸糊的啊,哪能轻轻松松就破解了?我琢磨着,保不准得把这周遭所有机关一个不落地挨个触发一遍,那阵眼才肯冒出来。当然了,这也就是我瞎猜的。”
话音刚落,地面陡然剧烈震动起来,白飞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双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心里暗叫:“坏了,难不成我脚下正巧踩着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