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并没被安慰到,“不会好的,即便未来我继承……”说到这里,顿了顿,继承什么不言而喻。
他看着裴彻,“并非因为我优秀,而是因为,只有我。”
“裴二,你理解不了。”
谢玄嗤笑,仰起头,看看天空,发现从这个角度,只能坐井观天。
裴彻沉思许久,“我能理解。”
因为他自己,也曾陷入相似的处境。
前世兄长早亡,他被迫担上大任,必须扛起家族,虽家有贤妻,可他心里,所承担的也不少。
外人总会说,倘若裴如衍没死,裴家能如何如何。
因此,裴彻觉得自己也必须做到,才不算辜负父亲和兄长。
他日日精进武艺,只为有朝一日可以立下战功。
忽地,谢玄话锋一转,盯着他,“裴二,你投靠我,如何?”
裴彻一怔,顿时陷入纠结中。
明知谢玄将来会荣登大宝,眼下投靠是个不错的机会。
可国公府如今站队……倘若独自投靠谢玄,岂不是背叛了兄长和父亲?
裴彻摇头,还是想先说服兄长。
谢玄见了,也不生气,“呵,你是怕你哥哥打你?”
“不是,”裴彻尽量委婉,“我还只是个小小百户,若有能力爬到更高的位置,才有资格投靠殿下。”
“场面话说得好听,”谢玄冷哼,“你先滚。”
裴彻早就想走了,闻言,迅速离去。
徒留谢玄在原地,目光呆滞地望着一处,背靠着墙,正仰着头,放空着。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被人挡住,谢玄扭头看,是心腹的太监寻来了。
“殿下,您怎么又在这儿。”
谢玄不动,“心里烦。”
太监惆怅道:“陛下刀子嘴,豆腐心,您听一耳朵就过去了,切莫当真呐,您现在,可是陛下唯一的子嗣。”
谢玄垂眸,“倘若,他回来了,我算什么。”
太监蹲下,苦口婆心劝道:“殿下,丞相和皇后娘娘,都在为您谋划啊,您也是陛下的嫡子,何必和别人比较呢。”
谢玄一改刚才愁态,眼神死死盯着太监,“本王也不想比较,所以他绝对不能回来。”
他不需要手足,更不想要衬托别人。
他生来就该做储君,做帝王的,母后和舅舅都是这样告诉他的。
“是,是,”太监见他态度突变,都习惯了,“丞相大人一定会为您解决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