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鸢抬手示意白霜和翠红稍安勿躁,顾宝瑜这种人她来对付便可。
她做出一副自省模样,颔首道:“大姐姐教训的是,青鸢的确疏忽了。”
顾宝瑜冷哼一声,便听顾青鸢含笑望着她问道:“青鸢愚笨,大姐姐不如教教青鸢你都是如何做的?”
这话问得顾宝瑜愣住了,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我做的事你可学不来。”顾宝瑜绷着脸道:“你根本想不到我为了给父亲翻案付出了多少,哪像你这般自私自利只顾自己快活。”
她本想随意糊弄顾青鸢几句,可说着说着便将自己委身给永平侯的事当做了为家族牺牲,一时间不觉为自己的大义所感动,又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深深的无奈。
“但大姐姐以前与我说过,家族的兴盛本就要依仗家中嫡子嫡女,我们这些庶出的上不得台面更指望不上。”
顾宝瑜被自己的话堵得一哽,她之前说这些就是为了让顾青鸢乖乖听话为她做事。
“话虽如此,但大事上指望不到你,你总归也要在小事上出些力。父亲来了书信,说他们过得甚是辛苦,你想办法给他们送些银钱过去。”顾宝瑜一副理所应当的口吻。
顾青鸢故作惊讶,“父亲来了书信?在哪里,大姐姐也让我瞧瞧。”
顾宝瑜神色不大自然,因为那封书信只字未提顾青鸢,让她看了也无用,“信我已经烧了,父亲在信里交代让你全权听我的话,你尽管听我的吩咐,还要你每月至少拿出一百两银子来做为打点。”
顾青鸢淡淡一笑,从旁边抽出了一张书信推给顾宝瑜,“大姐姐说的可是这封信?我怎么没看到信上有说这些呢?”
顾宝瑜展开信笺一看,脸色顿时扭曲起来,羞怒之下红着脸道:“你既已看了,还故意诓我作甚!”
顾青鸢闲适的撑着下巴看她,“我只是没想到大姐姐竟这般会说慌,倒叫妹妹好生失望。”
“你别太过分了。你身为顾府小姐受了顾家这么多年的照拂,理应为家族奉献牺牲,更何况你的姨娘还在那,难道你就连自己的生母都不放在心里了吗?”顾宝瑜理直气壮。
顾青鸢慢悠悠笑道:“大姐姐的母亲的不是也在吗,我瞧大姐姐也没多急啊。”
那日顾宝钗将书信和一百两银子一并送来公主府,只求她想办法将银子送过去,但不管她怎么询问顾宝钗都不提银子的来路,想来定不是顾宝瑜出的。
顾宝瑜脸色难看,“我……我现在手头不宽裕。”
“大姐姐头上的簪子手上的戒指哪样不是值钱的东西,若真有这份心意自可拿去当铺换成银子。可大姐姐自己分文不出,一心想着来搜刮我,怎么,我看起来长得很像那种大冤种吗?”
不待顾宝瑜反唇相讥,顾青鸢唇角微挑,又道:“而且麻烦大姐姐下次换些说辞来,这些话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我承认顾家未曾让我忍饥挨饿,但也仅限于如此,我在顾府的日子甚至连姐姐身边的大丫鬟都不如。大姐姐想让我感恩戴德,抱歉,我做不到。”
前世她已经赔了一条命,这一世他们半分好处别想得。
顾宝瑜见顾青鸢油盐不进,气道:“好,那我去就找靖安王爷,让他知道你的真实嘴脸!”
“你要告诉本王什么?”
见容锦被婢女迎进来,顾青鸢这才想起她今日原本和容锦约好见面。
容锦一身玄色大氅,裹挟着屋外的寒风而来,如冰山似寒潭令人望而生畏,但他生得委实俊美,即便透着危险的气息也会引诱着飞蛾不顾一切的扑向他。
顾宝瑜狠狠咬牙,顾青鸢凭什么能得到这般俊美高贵的好男人,而她却要委身给一个老东西!
顾宝瑜心中的天平彻底失衡,她屈膝行了一礼,面色忧愁的对容锦道:“王爷来得正好,求王爷也帮我劝一劝青鸢吧。我们的父亲如今在边境受苦,全家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我这做女儿的实在于心不忍,这才寻青鸢过来想办法想帮衬家里一把。可青鸢却还记挂着以前的琐事,对父亲他们心存怨恨,如何也不肯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