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鸢敛眸看了张管家一眼,声色淡淡,“张管家经历这么多风浪,总该懂何谓兔死狐悲,此事想必无需我再言说了。”
顾青鸢言尽于此,带着白霜两人折身而去。
张管家看了一眼碧波荡漾的湖面,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牵起一抹苦笑。
他抬身离开,不多时又去而复返,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把纸钱。
他将纸钱撒进湖中,看着纸钱一点点被湖水打透,幽幽道:“来生投个好胎吧,某要再做下人了。”
还有一句话他未说出口,那便是想要报仇也可尽管来寻他!
如乡君所言,今日他为刀俎,焉知哪日便不会沦为鱼肉。
不过都是权贵眼里的玩意儿而已,谁又比谁高贵,也就只有乡君还会将他们当成人来看。
永平侯气定神闲的在园中等着顾宝瑜,两人见面越是光明正大越不会有人生疑。
见顾宝瑜垂头丧气的过来,永平侯冷冷问了她一句,“你没在长宁乡君面前露出什么马脚吧。”
“没……应该没有。”
“什么叫应该没有。”永平侯声色阴冷,将顾宝瑜吓得心口一颤,“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分明将做贼心虚写在了脸上!明明愚不可及蠢笨如猪,却还偏要往上凑,除了嫡女的身份你可有半点比得过人家!”
顾宝瑜被骂得委屈不已,尤其在听到永平侯将她和顾青鸢相较,还把她贬得一无是处就更是羞恼不已,但面对永平侯她硬是一个字不敢反驳。
永平侯冷眼看她,他不喜欢聪明的女人,因为聪明的女人不好掌控。
但遇事时,这般蠢笨的着实让人恼火了。
“最近好好在你院子里待着,莫要再往长宁乡君身边凑,她比你聪明得多,当心被她算计了去。”
顾宝瑜本想趁机落井下石痛踩顾青鸢的伤处,但听永平侯这般说便也不敢再惹是生非,“侯爷,我家人的事……”
“本侯会着手安排。”
顾宝瑜心中欢喜,父亲母亲回来她便有了靠山,届时便谁都不怕了。
顾宝瑜走后张管家回来复命,“侯爷,石料都已准备好了,明日便可动工。”
永平侯冷着脸点点头,突然问了一句,“张管家,你觉得长宁乡君可有所发觉?用不用,做掉她?”
永平侯语气平淡似在说着微不足道之事,可张管家喉口一哽,竭力稳住心神道:“今日长宁乡君定是无功而返,至于以后……明日咱们府上便要动工填湖了,她便是想查也无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