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却不甚在意的道:“我岂会用木雁这种东西来敷衍自己心爱的女人。我已得了一对活雁,会与聘礼一直下至公主府。”
顾青鸢闻言眸中也满是惊讶,如今正是冬日这活雁可不好寻,比那些奇珍异宝还要珍贵。
顾青鸢心中动容,没想到他为了自己竟细致到这般程度。
南栀快被胃里的酸水湮没了,又是活雁又是重新下聘,她如何就将王爷迷成这般模样!
“母妃。”容锦低低唤了一声。
崔氏无措抬眸,可她眼中的委屈可怜并未能唤醒容锦对母亲的心疼,他只道:“先前劳母妃受累了,母妃身子不好,这次便不劳烦母妃了,聘礼之事我去自行打理。”
言外之意便是不再信任她。
容锦声音平淡,可这番话落在任何一个母亲耳中都足以伤透心神。
崔氏再难自控,低垂着眼眸踏上了马车,她原以为容承德上车后一定会安慰自己,谁知他却全程闭目养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崔氏闷坐半晌见容承德也不开口,抿抿唇抽噎着道:“王爷,锦儿这次怕是当真记怪我了,我该如何是好啊?”
容承德睁开眼,不甚在意的道:“理会他做甚,由得他去折腾,只要不烦到你就好。”
“可这样不合礼数啊,哪有下两次聘的说法。”她将聘礼下到顾家的确是想给顾青鸢一个下马威,为的便是让她嫁到王府后低调行事。
但她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小气刻薄,是以准备聘礼时并未吝惜,反正不论容锦娶哪家的姑娘,这聘礼都是要花出去的,她没必要授人把柄。
可若是容锦要重新下聘,那王府的损失可就大了。
若任由容锦的性子来,这王府岂不都要空了一半。
崔氏以为容承德也会反对,谁知这次他却轻描淡写的道:“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其他府邸没有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这个实力。”
崔氏还想再说,容承德凝眸望着她道:“当年我给崔家下聘也是亲自猎的活雁,至少在此处看来这小子不愧是我的儿子。”
崔氏咬了咬嘴唇,“可此事如此不合规矩,传扬出去只怕锦儿会遭众人指责。”
“浅玥。”
容承德突然唤了她一声,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当年我也是忤逆了母后心意执意迎娶你,甚至不惜打了两个言官,你可还记得?”
崔氏眸光闪了闪,轻轻点了点头,“自然记得。”
容承德温柔一笑,握着她的手道:“既如此我们有什么理由来反对他们?这些年我们过得这般幸福,便足以说明我们的选择才是对的,不是吗?”
话音一转,容承德冷哼道:“婚事上我不与他一半计较,但日后他若敢冲撞你,你也切莫娇惯他,一定要告诉我,我非打得他皮开肉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