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田适双眸只无焦距地看着外面。
“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说到这儿,田远有些气闷,情感之路就是一个小白,压根不懂女人心思,猜不透,只好开口问。
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他庆幸自己侦察的能力还是很好。
“我看你是在遇到你那个叫汤箐的同学之后,才心事重重的,这到底怎么了,说来听听,说不定,哥哥能帮你解决!”
田适闻言把头一正,想了想,才不紧不慢地道,“哥,你说为什么命运要这么捉弄我?”
她说着说着莫名有些伤感,泪意上涌,或许在自己可靠的亲人面前,她放下心防,有了倾诉欲。
“我为了高考没天没夜地学习,连牛棚的教授都觉得以我的能力肯定能考上大学的,”她吸了吸鼻子,眼眶已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是,为什么我就考不上?我明明都会,感觉良好,为什么我会考不上,还垫了底,要不然,爸妈也不会逼我嫁人......”
她缺堤了,两行眼泪滑过脸庞,情绪一来,有些上头,止不住了。
田远见状,吓得差点方向盘打滑,怕自己开车分神不安全,只好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扣,身子往她身上靠。
“怎么就哭了呢?不哭不哭,有我在,爸妈绝不可能把你随便嫁人!”田远略显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肩。
其实他很想抱着她,可是到底自己心底还残存一点理智。
他们是兄妹,不能有丝毫逾越。
所以,他顿住了。
“所以,你是看到你的同学汤箐上了大学受了刺激,才不高兴的?”
田适低头哭了一会儿,突然又抬起头,流过泪的眼睛清澈得像一汪泉水,“你知道吗?我听晓英说苏箐好几门考试卷子都空白了很多,她出来的时候她神情很低落,我和晓英还专门安慰她,可是......可是......人家明明就考上了啊,我刚刚在人家面前,是不是很丢脸?我哪儿来的脸去安慰人家,呜呜呜......”
其实,过去一年多了,当初高考失利之后的伤痛早应该随着时间的推移消散而去才是。
心底肯定有不甘心的,但生活的消磨,让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重拾课本,再为自己搏一搏。
本来已经沉寂下来的心,还有心底的不甘,却在得知汤箐竟然考上大学而且还是她心仪学府之后,就像岩浆一样喷薄而出,几乎把她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给烧破,只剩下失败者的颓败和狼狈。
她回想高考那一年,只有几个同学收到录取通知书,但她并不知道原来汤箐也收到了,毕业典礼上,苏箐也没出现,她也没去,因为她已经踏上南下广城的火车,为躲避父母逼婚的野蛮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