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听得耳朵快要起茧,他还不觉得自己说累了。
他言语间流露出几分醉意,却又不似那完全沉沦于酒海之人。回到家时,已经是后半夜了,进了家门,夏竹帮小黑解开了牵绳,它困意不断,径直走向沙发,睡着了。
而季扶生,还在叨叨讲着胡话。
夏竹轻声细语地劝道:“很晚了,该睡觉了。”
他摇了摇头,“我还不想睡,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你说,太久没有见你了,我好想你啊。”言罢,他伸开双臂,试图将夏竹拥入怀中。
夏竹无奈推开了他:“现在已经很晚了,刷刷牙洗洗脸,准备睡觉,好不好?”
季扶生微微颔首,努力压制着心中的醉意,他点了点头,答应了。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卫生间,季扶生的动作完全是无意识的,是肌肉记忆所驱使他完成的。
夏竹见他能自己完成洗漱琐碎,便不再站在一旁监督,转身走向卧室。然而,又见季扶生跟了过来,她说:“你回房间睡。”
“不要,我要在这里,跟你在一起。”
说罢,他拉着她,一同扎进被窝。
一沾到枕头,季扶生就不再说话,呼吸沉沉睡着了。他的鼻息间还散发着浓烈的酒香,还有他身上常有的若隐若现的青草香气。
夏竹被他紧紧怀抱在怀里,她想要挣开他,发现无法推开,只好作罢。
半夜,屋外淅淅沥沥下了一场小雨。一整晚,夏竹睡得很不安分,她的四肢如同冰块一样。
在翌日朝阳升起前,已经雨过天晴。但一时之间,荔城笼罩在秋末冬寒的错觉里,气温连续降了几度。夏竹再次被冷醒,扯了扯被子裹住肩膀,又往旁边的人怀里缩了又缩。
不知道过去多久,夏竹被一股微妙的触感唤醒,调皮而温热指腹的力量正在暗流涌动。但很快,这股力量退缩了回去。
夏竹惊醒,她微微睁开眼睛,视线往上一抬,不期然地与季扶生那炽热的目光相遇。两人默默相视,空气滞住一瞬,唯有心跳在直观诉说彼此的悸动。
季扶生缓缓凑上前去温柔地吻在了夏竹的唇上,点好为止的亲吻,瞬间撩拨起对方内心的涟漪,使她思绪渐渐飘忽。
季扶生往后一退,再次与她对视,他的眼眸里多了一丝欲望,却又带着几分不确定性和胆怯,他哑着嗓子,轻声问道:“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