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过去不曾这样做过,正如那日母亲泪光中的声声哭诉,她的人生随着成长的轨迹渐渐与母亲分岔,那份曾经无所畏惧的分享欲,不知不觉间被岁月摧残得更加含蓄。
她也比小时候更加封闭自我,更加克制。
报喜不报忧的行为,不知是在什么时候,侵入了夏竹的内心,将她与母亲分隔。
她知道发展的方向已偏离轨道,这份自我质疑在她心底生根,却没能找到答案的关键在哪里。
夏竹按下发送键,只当这样的行为是某种链接桥梁,跨越至与母亲的方向。
信息发送成功后,夏竹便起了床,室内没有一点暖气,也没有空调,非常的寒冷。夏竹赶紧穿上厚衣服,接着拿起洗漱用具,走到一楼的卫生间洗漱。
院子里,人来人往。
有和夏竹一样是来参加活动的社会人员,也有林业站的工作人员,夏竹以直觉来判断他们的身份,并深信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
简单洗漱过后,夏竹便去到食堂。
食堂里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工作人员也正在收拾摊位,夏竹走到窗口,阿姨用着方言告诉她:“你来太晚了。”
夏竹没听懂,指着角落里剩余的一杯牛奶。
阿姨还在说着什么,但是夏竹没听明白,她的手指一直腾在半空中,坚持不下之际,夏竹只好放弃。
她平日里也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原本只是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汤汤水水可以保暖身子而已,这会儿,她还是觉得去喝杯热水暖暖身子就好了。
但突然间,霍不秧出现在她的身后,和阿姨正在交谈着什么,最后,阿姨将那杯牛奶递给了夏竹。
但是夏竹没有接,转身就走了。
霍不秧端着那杯牛奶,大步走到夏竹的身边,跟她说:“每天的最后一杯牛奶,都是我特地跟兰青阿妈交代留下来给我的,她刚刚一直在跟你解释,你没听懂。”
夏竹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他:“你认识季扶生吗?”
他迟疑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他是荔城保种中心的科员,五年前来过乌斯。”
“我是半年前才来乌斯的,不认识你说的这位季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