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柳翀也带着韩炎等人回到紫竹院,他让其他人都去休息,只留下韩炎一人。
柳翀沉声问道:“为何要杀人?”
韩炎此时情绪已恢复平静,也知道自己今日出手有些重了,见少主不悦,忙跪下请罪:“奴婢不该酒后使性,请少主责罚!”
柳翀摇摇头:“你以往从不嗜酒,更不嗜杀,今日之事恐怕也不是一句使性就能解释的,你这借口太蹩脚了,说实话!”
“奴婢不敢欺瞒少主,今日确是一时任性了,今后绝不敢再犯!”韩炎声音颤抖,但态度依然坚决。
柳翀轻叹了口气,耐着性子问道:“老韩,我知道你心里有事,可你自幼看着我长大,我以为我们之间最是亲密不过,你有什么事是不能跟我说的呢?”
“奴婢心里没有事,今日确实是任性所致,愿领责罚!”韩炎态度愈发惶恐,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
柳翀软硬兼施,反复逼问,可韩炎任凭他如何问,只是承认自己酒后使性,再无一语言及其他。
柳翀没有台阶可下,无奈道:“你既然自承滥杀之过,便去院中跪着反思一夜吧!”
“是,少主。”韩炎依言退下,老老实实到院中跪着了。
韩炎出去后,柳翀心里很不是滋味,今日那两名醉汉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死,对于韩炎的擅杀他是有所不满的,但另一方面他又希望韩炎能给他一个能让他释怀的理由,可没想到韩炎宁肯受罚也不愿说实话,这让他失落之余更加气恼。
柳翀熄灯上床,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又从床上下来悄悄掀开窗帘的一角,透过瓘玉窗户偷觑着院中跪着的韩炎。佝偻瘦削的身形、束肩敛息的神态,与适才杀人时的狠辣冷酷判若两人,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呢?
一阵梆点声响,将柳翀的思绪拉了回来,已经过了子时了。深秋之夜,更深露重,一阵凉风袭来,寒意深入骨髓,院中的韩炎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柳翀心中也跟着一哆嗦,他再也忍不住了,打开房门走到了韩炎面前,伸手轻轻拍了怕他的肩膀:“起来吧。”
“少主……”韩炎有些惊讶地望着柳翀。
“去歇着吧!”柳翀说完就转身缓步踱回房间。
“多谢少主。”韩炎起身后望着柳翀的背影,喉头微酸,嘴巴张了张想说点什么,却到底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