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知道,像你这样的汉子一定是悍不畏死的,可你的父母妻儿呢?他们要么被灭口,要么被依律处刑,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个好下场了,你猜他们会不会怨恨你?”
刘凭眉毛上扬,眼皮收紧,嘴唇微微水平张开,神色之间的恐惧已经掩饰不住了。
“既然被孤说中了,那咱们不妨好好谈谈,不过孤可没多少耐心,想说就痛快点,不想说孤也不问了,反正也不是非得听你说不可。”
刘凭内心挣扎了半天,嘴唇动了动,喉头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如果我指证背后主使人,殿下能保我和我的家人平安吗?”
“不能!”祁翀给了刘凭一个干脆利落的拒绝,完全不理会他错愕的表情,自顾自地拖过一条马扎坐在他对面,“孤刚才说过了,那人就是杀害先皇的幕后真凶,也就是孤的杀父仇人。弑君之罪呀,那可是十恶不赦的!你是他的党羽,自然也逃不过一死甚至是满门株连,所以没人能保你们平安!就算你有举告之功,孤至多也只是能在陛下面前替你家人求个情,请求陛下对他们从轻发落罢了,而你一定是会获死罪的,毕竟律法森严,不是儿戏。孤如果现在承诺将来保你们平安,那就是在骗你,此等行径与那人何异?”
刘凭失望地低下了头,显然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祁翀当然明白他的心思,趁热打铁道:“孤明白你的心思,但你要想好了,如果你不肯配合,你的家人要么被杀人灭口要么被明正典刑,总之是死路一条;如果你老实招供,或许孤将来会食言不救你的家人,但也或许真的会救你的家人,总之会有那么一线生机,所以,现在就看你要不要为这一线生机搏一把了!”
刘凭神色犹疑不定,几次张了张口,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祁翀趁机烧上了最后一把火:“当然,你也可以赌那人会遵守约定照顾你的家人,至于这场赌博的赢面嘛,呵呵......”
赢面?哪还有什么赢面啊?刘琰、郦仲孚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刘凭终于绷不住了,开口道:“殿下,卑职不是不想供认,只是卑职的家人被他所掳,一旦招供,只恐消息走漏之后,家人性命不保。想要卑职指证此人,除非先救出卑职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