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二弟比三弟大一岁,他是四年前得了急病去了的。当时他已经定亲了,定的是清远陆家的小姐、户部尚书陆怀素的侄女。可二弟这一走就苦了陆小姐了,无端端落了个‘望门寡’的名声,再嫁可就难嫁好人家了。先父与陆怀素交好,不忍陆小姐无辜受累,便做主两家亲事不变,只是男方换成了三弟。可这门亲事三弟却一直不大愿意,后来又赶上父王薨逝,守孝三年,这婚事便耽搁下来了。如今孝期已过,那陆小姐都二十岁了,陆家频频来催,可三弟就是不愿意,各种装病,百般推脱,我都快愁死了!唉!”祁榛长叹一口气道。
“那陆小姐是长得丑还是品行差,又或者脾气不好?”
祁榛摇了摇头:“大家闺秀,才貌双全,温柔可人,端庄典雅,挑不出半点毛病的好!”
祁翀不解地问祁槐:“那你嫌弃人家什么?”
“谁说我是嫌弃她了?我是......”祁槐满脸扭曲,最后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别扭!”
“别扭?”祁翀更加糊涂了。
“咳!我就这么跟你说吧!”祁槐转过身来认真地说道,“我打小就认识她,打小就知道她是我未来的二嫂,小时候跟二哥背后开玩笑都会管她叫‘二嫂’,我心里也一直把她当嫂子敬重,可突然有一天,父王告诉我说我嫂子要成我媳妇儿了,我接受不了啊你知道吧!就特别别扭你知道吧!”
“哈哈哈哈......”祁翀突然捧腹大笑起来,“原来是因为这个!您自个儿瞎矫情,可不怨人家!”
“你说得对,我知道是我的问题,可我就是转不过来这个弯儿,怎么办?”祁槐一脸的无奈。
“是啊,小翀,都说你点子多,帮你小叔想想办法,赶紧让他成亲,要不然他老赖在我家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我又撵不走他!”
“大哥,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啊,我是你唯一的亲兄弟呀,吃点、喝点也要跟我计较吗?”
“‘半大小子吃跑老子’,你那饭量可不小!”
“我又没白吃!我还帮你带孩子了呢!”
“你可拉倒吧,翦儿老说三叔抢他零食吃。”
“那我还给他买零食了你怎么不说?”
“你还好意思说!你买的那些东西哪一样是四岁孩子能吃的?最后还不是都祭了你自己的五脏庙?”
......
看着祁榛、祁槐这哥儿俩拌嘴互掐,祁翀觉得很好玩儿也很温暖。他们兄弟之间的相处方式与柳家不同,柳家兄弟之间的和谐是建立在兄友弟恭的基础上的,虽然温和但总觉得过于循规蹈矩放不开,反倒是祁榛、祁槐这哥儿俩更接地气儿。尤其是祁榛,人前也是一副成熟稳重的贵公子相,人后怼起弟弟来却又是另一副样子,显然后者更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