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锡此时还没意识到危险已至,还以为是董肇派人来接他了,施施然走出了船舱。
“你们是哪位副将的部下?秦副将还是陈副将?”站在船舷边,荆锡大大咧咧问道。
“我们是孙烈上将军麾下!阁下可是荆锡先生?”领头的小校问道。
“正是在下。不过,你们既是孙将军麾下,为何会在浔堡这边?”荆锡皱了皱眉。
“浔堡?荆先生怕是弄错了吧?这里是在泾口之东啊!再往东就是沭城了!”小校抽了抽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
“沭城?”荆锡心里一惊,终于意识到不对了。从江北大营到浔堡是往西走,到沭城却是往东走,方向正好相反,怎么可能会错呢?更何况,这些士兵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呢?
不好!被出卖了!荆锡顿时冷汗直流!
果然,那些围上来的东吴兵毫不客气,迅速登上荆锡的座船,将他五花大绑起来,又将船开回了沭城。
“董都督台鉴,前次来信已阅,知君深明大义,耻于与宵小之辈共事,欲兴师讨伐,此乃正道之举,至为赞同。吾方尚需筹备十日,定于本月望日进军沭城。待君成功克复安池、泾口之后,即可对沭城构成夹击之势,届时沭城可破。盼与君把盏共庆于沭城。明诚敬上。”孙彦光读完了信,双手将信纸递给了孙烈,“这就是从那个谋士荆锡身上搜到的信。”
“这个荆锡真的是从江北大营出来的?这密信——不会是离间之计吧?”孙烈沉着脸问道。
“荆锡千真万确是从江北来的,这密信藏得极为隐蔽,如果不是割开了他所有的衣物一点一点检查,差点没有找到,不像是离间!”孙彦光摇了摇头,喝了一口茶又继续道,“根据咱们在董肇那里的细作所说,北渊劫了董肇的家人,非但没有杀害,反而礼遇有加,全须全尾地给送了回去,还把那个罪魁祸首也送给了董肇!那好歹也是北渊的五品官员啊!说送出去就送出去了!北渊做出如此有损国格之事,如果没点儿特殊原因,您能信?北渊不但把人给送了回去,还送去了大量的钱财、礼品,董肇可是结结实实发了一笔横财!而他们的借口竟然是为了一口檀木棺材!能使用檀木棺材的也必然是贵重人物,可据咱们派往孝宁城里的探子所说,城里最近根本没有什么大人物去世,也没见江北大营里有人发丧,可见这理由不实。有人亲眼看见董肇上了北渊的船,而且只带了几名心腹,说的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荆锡离开浔堡前往孝宁也是那一天!这难道也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