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翀点点头,立即着人去调,小半天之后,韦乾度捧了图样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
细加对比之下果然发现了些许差异,细部特征上不是这里多了一点就是那里少了一点,但差异都很小,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还真是发现不了。
“吕元礼,怎么回事?!”祁翀厉声喝问道。
吕元礼早就吓得跪倒在地了,浑身哆嗦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啊!这......这兵符早先都是薛尚掌管的,真的假的奴婢也不认识啊!薛都知暴毙而亡,也没来得及跟奴婢交待,这兵符交到奴婢手上以后也从未动过,所以......”
“一句不认识你就想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杜相能想到找兵部图纸对照一下,你就没想过一一验证一遍?朕将内侍省交给你掌管,你就是这样‘尽职尽责’的?”
吕元礼满口苦涩,兵符被换,这种百年不遇的事谁能想到呢?他甚至都不知道兵部有图样!薛尚暴毙这件事更是事先无人能知啊!可在祁翀面前,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无论如何是不敢再过多辩解的,只能叩头认罪,承认自己疏忽。
“自己去慎刑司领二十板子!”
好在祁翀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只是略施薄惩而已,并没有赶尽杀绝,吕元礼忙叩头谢恩,下去领罚了。
吕元礼退下后,罗汝芳道:“陛下,当务之急不是去追究兵符为何被调换,而是如何应对威毅军。如果威毅军真是被人持兵符、圣旨骗回来的,那么是否还有可能消除误会使其主动弃械?”
“恐怕难了!”祁樟叹道,“我要是威毅军将军,此时根本就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毕竟攻打聿州城这事儿总是真的吧?杀了朝廷命官、一州刺史这总是真的吧?就算朝廷真的调他们回京,谁给他们权力让他们攻城杀官呢?罪名已经坐实,现在就算弃械投降,谁敢保证朝廷不秋后算账?”
“设身处地的想,这的确是个两难境地,恐怕有人就是存心要促成这种效果,借此逼反威毅军!”杜延年道。
“杜相还是怀疑严鼎?”祁翀听出了杜延年的话外之音。
“臣也说不好,只是此事实在太过蹊跷了!算算时间,应该是严鼎前脚回京奔丧,后脚威毅军就离开了易州驻地,前后相差不会超过五天!考虑到军队拔营前还要准备两三日,等于是严鼎刚出瀚西路,威毅军就接到了圣旨。谁能把时间掐的这么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