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地商定了军队改革的基本方案以后,祁翀心情不错,信步来到宫中的小校场观看宁绩训练御前侍卫。
宁绩此人虽一生未担当过重任,亦非统兵之才,然老英雄个人武技超群,又教了一辈子徒弟,于练兵、授艺一道自有心得,他此前协助振风镖局训练镖师、趟子手,不过两三个月的工夫,就让一群乌合之众变得像模像样,而振风镖局也一跃成为了江湖上数得上的一流门派。
祁翀也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选择将新组建的御前侍卫营交给他统辖、训练。目前的御前侍卫营,除了少部分是原来望州静山军的班底、现大多担任什长、佰长外,其余大部分都是年轻的官宦子弟,个个娇生惯养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好好训练一番,显然是不堪大用的!
宁绩也算不负君恩,上任以来每日就是盯着这群少爷兵各种训练,搞得这帮人初时痛苦不堪,不少人都打了退堂鼓。不过宁绩也放出话来了,凡是主动退出的,今后十年内其本人、兄弟子侄均自动丧失进入侍卫营的资格。消息传出,这帮不成器的少爷们又都被各自家大人拎着耳朵、踢着屁股赶了回来,说是让他们宁可死在侍卫营,也不许主动退出!
如此一来,这帮小子们没了退路,反倒萌发出了斗志,在挺过了最难熬的头两个月之后,精神面貌焕然一新,拳头打的虎虎生风,军纪执行一丝不苟,刀枪棍棒拿在手里也能挥舞地有模有样了。
祁翀没有打扰宁绩的训练,只是坐在角落里看热闹。看着这帮小子在初春尚不算热的天气里,个个汗流浃背,但嘴里还“嗷嗷”喊叫着,他心里还是有些欣慰的。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嘛!
仔细看下来,祁翀竟然还在人群中发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诶?那个不是韦宙他堂弟吗?就是之前京兆府抓过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韦宽!”身旁的元明忙答道,“韦尚书扔进来的,说是练不出来不许回家!”
“哦,对对,还有那个,柳恢他小舅子!被慕青一脚......”祁翀说着突然没来由地心里一紧,想起了当时慕青那一脚,嘶——真狠呐!
“张绍礼,被白先生治好了。他倒是自己主动要求来的,说是被刘文敏中进士一事刺激了,幡然醒悟,也要走正道,闯出个样子来看看!据说张书伦把他弄进来之前可是一番犹豫啊,毕竟这里都是好小伙子,生怕他旧病复发......”元明说着也是一副担忧的模样,仿佛已经预见到某个小伙子被做了极为羞耻之事。
祁翀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那你可是想多了,在这儿他要是敢这么干,保证第二天扶着墙走路的会是他自己!诶——还有那俩,是不是咱们之前也打过?瞅着眼熟!”
“那是郑慎矜的两个侄子郑江、郑池。本来他俩不够格加入侍卫营的,郑澹给说了情,郑澹如今已经回到京兆府任推官,以他的品级推荐两个堂弟,算是勉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