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该论论你们的事了!”正宪帝身子侧向了西边,“邓骞,你是第一个被点出来的,你先说吧!”
邓骞腿肚子都哆嗦了,心知今日死局难解,牙一咬心一横,往前一跪大声道:“回陛下,臣等的确串联了其他同僚,若陛下因此指责臣等结党,臣无话可说,甘愿领死!但若说臣等有不轨之心,则实不敢领此罪!臣等进谏乃是一片公心,陛下一味袒护项国公,以兄查弟,实在难以令人心服!”
“嚯!这是想学姚汝成啊!你是不是刚才看朕饶了姚汝成,就觉得硬气一点就能在朕这儿讨着便宜?可惜呀!东施效颦,白费力气!”正宪帝冷笑道,“好啊,你不是硬气吗?朕成全你的‘强项’之名!元明,拖下去,杖毙!”
邓骞顿时傻眼了,不对啊,怎么是这样玩儿的呀?不应该呀!陛下不是宽厚之名在外吗?不是连宫奴犯错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吗?怎么到了他这儿就是一言不合就杖毙呢?!
“陛下,臣不知身犯何种死罪,请陛下明示!陛下不能不教而诛啊!”被御前侍卫从地上拖起来,邓骞仍奋力挣扎不肯离开,大声辩驳着。
“你这人说话好生奇怪,刚才承认结党,说‘甘愿领死’的是不是你?这才过去一分钟就忘了?你自己已经认罪了,还要朕教什么?除非你刚才说的是假话,其实你根本不认罪!是也不是?诶?不对呀,如果那样的话就算欺君——”正宪帝捏着光滑无须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这......我......”邓骞被正宪帝两头堵,噎得说不出话来,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拖到了刚才徐邦昌被行刑之处。
满地的鲜血让他顿时清醒过来,知道正宪帝这是要动真格儿的了,顿时身体瘫软,再也撑不下去了,一股浊流从下体流出。
“陛下饶命啊!臣知罪了,臣再也不敢了......”
御前侍卫哪里会理会他的叫嚷,撕下他的一块衣襟勒住了他的嘴巴,凄厉的声音困在喉中无法大声呼出。而后沉重的刑杖如雨点般落下,不到十分钟,一具血淋淋的尸体便被拖了回来:“启禀陛下,邓骞已然杖毙!”
“李禹......”
“陛下,是吏部主事张子器,都是他要挟臣、逼着臣为他做事的!臣罪该万死......陛下饶命呀......”被点名的李禹吓得魂不附体,跪倒在地抖如筛糠。
“对对,都是张子器!他拿住了臣的把柄要挟臣,臣不敢不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