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初时分,营地逐渐沉寂,韩炎伺候祁翀更衣之后,一个人踱到了韩邦杰的帐外,只见帐内灯火通明,韩邦杰果然还没有休息。
“叔父,您可来了!”见韩炎挑帘进来,韩邦杰忙向身旁一名年轻人招手示意,“快叫叔祖!”
“给叔祖磕头!”年轻人依言就要跪下。
“不必行此大礼!”韩炎忙一手抵住了他的胸口,他力气本就很大,年轻人又生的瘦弱,被他这一托,竟怎么也跪不下去了。
韩炎的本意是亲戚关系不实,不敢受礼,韩邦杰却会错了意,压低声音笑道:“果然还是叔父谨慎,时刻防着隔墙有耳。不过您放心吧,其他人都睡了!犬子韩骏,带过来让您瞧瞧,今后前程上还得拜托您老人家多多关照!”
“韩阁老,您如今已经是从一品大员了,令公子的前途还用得着求我吗?”韩炎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不得拜托您呢?如果没有您,小侄岂能得到陛下青睐一步登天?叔父啊,您是不知道啊,我如今名义上是阁臣,可内阁哪有人真的看得起我呢?就连扫地、倒水的下人都敢给我脸色看!也就是我脸皮厚,不然臊都臊死了!”韩邦杰眼泪汪汪道,“其实就连陛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