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睺先生，您愿意和我做这场交易么？”
黑天鹅言笑晏晏，从怀中掏出整整一副塔罗牌，如花朵般展开，平摊到罗睺面前。
“如果您答应，就请抽出一张吧！”
罗睺看向对方，并未伸手，而是疑惑地问道：“你就不问问我想占卜什么？”
黑天鹅却不以为意，轻笑着摇头道：“没关系，当您选择抽牌的那一瞬间，想必心中就已经做好决定了。”
闻言，罗睺沉吟片刻，脑海里已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该问什么呢？
匹诺康尼的危机源头？
不，就连黑天鹅自己也在调查这件事，要是占卜有用的话，她又何必这么费心费力？
当年失踪在匹诺康尼那几位无名客前辈的踪迹？
这个或许还能有点用，但就像黑天鹅所说的，占卜的结果未必尽如人意，就算有结果，也不一定是正确的。
那就问问自己的未来，能不能解决灵魂和肉身不平衡的问题？
可是...未来不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才对么？为何要去寻求那虚无缥缈的命运呢？
犹豫中，罗睺却下意识地缓缓伸出手来，抽出了一张牌。
他将那张牌翻转过来，只见正面画着的竟是一个穿着小丑服饰的人像。
“0号【愚者】。”
黑天鹅看到牌面，顿时眼神微变，低声说道：“它是一切的开始，亦是一切的终结，本该是无意义的存在，却蕴含着无穷的可能性。”
她将那张【愚者】放在掌心，看向罗睺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么，您想要问什么呢？”
罗睺凝视着牌面上那个滑稽可笑的小丑，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他前不久在模拟宇宙中遇见的那位奇特存在。
【欢愉】的星神，阿哈。
“人类一思考，阿哈就发笑。”
当时祂说过的这句话似乎再一次回荡在耳边，这张【愚者】究竟是命运的巧合，还是祂给自己开的另一个玩笑呢？
“罗睺先生，您还好吧？”
黑天鹅见他发愣，轻声呼唤道：“您考虑好占卜的问题了吗？”
罗睺沉默片刻，随后释然一笑。
“还是算了，我现在已经不在乎答案了。”
黑天鹅闻言，略微有些诧异。
“您真的不想问了？”
“没错。”罗睺点点头，“不过，匹诺康尼如果真有什么阴谋，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是么？那倒是我占便宜了。”
黑天鹅摊开双手道：“不过，如此一来，我欠您一个人情。这样吧，如果您以后改主意了，随时都可以联系我，补上这次占卜。”
“没问题。”
罗睺话音刚落，四周的空间突然一阵扭曲，房间的墙壁浮现出水波一般的纹路。
黑天鹅见状，开口道：“看来，这片临时构筑的意识空间已经撑不住多久了，罗睺先生，咱们也该告别了。我先送您出去，等到了匹诺康尼之后，咱们再见面吧！”
罗睺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您客气了，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黑天鹅说完，轻轻抬起右手，一轮占星盘浮现指尖，泛着水波纹路的墙壁上顿时裂开一道犹如宇宙虚空般幽暗深邃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