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沈非晚听着黑瞎子的话语愣住了,言心?这丫头怎么会跟陈皮扯上关系?
她幽幽的看着陈皮,没有吭声,任由他说出了一切。
“心儿她...她去世了,早在四十多年前就……”
此时的陈皮仅剩的一只眼睛里盛满了泪水,他泪眼模糊的望着沈非晚。
“她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沈小姐你,交代我一定要寻到你,她不相信你会出事,她一直以为你还活着,所以……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沈非晚听着这话,神情恍惚的看着陈皮,她的耳边不停的回响着,言心去世了,甚至临终前都放不下自己,虽然她早就知道了。
可是也不妨碍她的心再一次痛起来,她从没感觉过自己的心这么疼过,那可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小丫头啊,跟她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她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而黑瞎子苦笑一声,他就知道,早就猜到了,只是一直不敢问而已,现在知道了答案,反倒是心里松了一口气。
说他难过吧,是有点,但也没有那么夸张,毕竟他活了这么久了,什么没有见过,生老病死对他来说早就习以为常。
只是……黑瞎子猛然转身,目光担忧的望向沈非晚,他觉得晚晚会受不了。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他刚看向沈非晚,就见少女的身躯微颤,脸色惨白,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陈皮,两只手握拳,指甲陷入掌心。
其他人闻言皆是目光担忧的望向沈非晚,虽然他们不了解事情的经过,可他们看的出来,陈家阿公嘴里的言心与沈非晚相识。
此刻都害怕沈非晚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尤其是三个男人,都是做好了随时上前安慰的准备。
沈非晚并没有看无邪几人,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陈皮的身上,俩个拳头越握越紧,皮肉已然被她掐烂,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下来。
她望着几近绝望的陈皮,心里的痛怎么也止不住,突然间一口血吐了出来,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地面,是那样的刺眼。
“晚晚!(沈小姐!)”
其他人心里一惊,刚想向前,便看见沈非晚伸出手来摆了摆,他们这才停下脚步没在动弹。
“你们先出去。”
沈非晚淡淡的说道,她把几个人全都赶了出去,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她和陈皮二人。
而无邪几人坐在走廊里,时不时的贼头贼脑的看一眼两人。
快到夜里了,他们所在的这个车厢人不是很多,有许多都是从终点站上车的人,所以发生的一切除了无邪几人知道,其他人都没有发现。
沈非晚静静的看着陈皮,二人宛如两座雕像一样,谁也没有开口。
还是沈非晚先打破了安静,她开口问道:“你与言心是何关系?”
陈皮早就收起了眼泪,到底是活了八九十岁的人,他已经冷静下来了,随意的看了一眼地下的血迹,他转身坐在了床铺上。
“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