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长卿的姿态算得上是有些不耐烦,本就是现在京城中最耀眼的少年将军,还力压诸位皇子一头,这番年龄,自也有着这年纪该有的少年意气。
南宫清阳看着徐家的马车离开,眉头狠狠的拧在一起,她虽是有拉拢少年的成分在,但也有着喜欢在的。
“公主长得国色天香,京中男儿倾慕公主的不计其数,只要公主愿意,圣人也会在全天下为公主挑选出一位文武双全的儿郎,这位徐将军这么不识好歹,公主又何必挂念着,这般的让自己生气。”
清阳公主听着旁边的侍女为自己打抱不平,摇了摇头:“什么时候为喜欢的人做点事就算是糟践自己了,他没有侮辱本宫,也没有肆意宣传,本宫也没有那般下贱要死要活的样子。”
她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丢掉了属于清阳公主的骄傲。
若是对方那般的不堪,她又岂会看得上眼?
“徐烬欢与那些人不同,又或许说,在本宫眼里那些人都比不上,本宫不想和他为敌,也不想和他兵戎相见,直到最后,不得不出手铲除他。”
清阳公主神情复杂的看着马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一滴清澈的水落进了那浑浊的泥潭当中,那就是罪,毫无选择,终会失去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一阵凉风吹来,清阳公主兀然打了个寒颤。
她想,少年不是愚笨之人,他也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但他还是不愿意摒弃自己的原则,他再怎么惊才绝艳又如何,在那天底下至高权力的诱惑下,就只能被当成权力的垫脚石。
或许说,从他奉旨回到京城的那一刻,结局便是已经注定好的。
本该翱翔在边境的孤雁一意孤行,只会被困死在了繁华的囚笼中,那般惊才绝艳的少年将军就是在历史上,也是寥寥可数,只可惜生错了时代。
若他早生二十年,又或晚生二十年,必将历史上留下一道浓厚的笔墨,令世人惊叹他的天赋也恐惧他在战场上的谋略。
清阳公主敛下了自己的各种念头,回到了宫中,忽的想起一个人来,开口问:“五妹妹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
旁边的乐莹轻声回道:“五公主自从春朝宴会后,一直抱病在床,这些日子汤药不断,好几晚都嗑出血来,陛下最近也去看了几次。”
清阳心里烦闷得很,上次春朝宴会后,太子用了皇后姐姐的忌日来做文章,受到的惩罚并不重,反倒是七公主被禁足了三个月,连带着自己的母妃了受到了牵连。
“你挑一些上好的人参送去,就说本宫最近在忙着清河公夫人的丧事,过些日子再去看她。”
乐莹向来干练能干,又是个胆大心细的主,很快就从库中挑选了一只上好的人参,送进了宫里,那场面话说的非常漂亮,连语言外都表达了清阳公主的善良和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