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有一张小案桌,祖母经常给她做一些竹蜻蜓,用颜料涂上颜色,手一旋便可飞上空中。
如今场景也被一一复原,与从前一模一样。
陈玉皎扶着老祖母在芭蕉树下坐下:“祖母,等今夏炎热了,玉皎给你摇扇。
还有这个竹蜻蜓,皎儿长大了,皎儿也会做了……”
她坐在那里,用工具一点点打磨竹蜻蜓。
待打磨完成,便操作给祖母看。
在她的秀手下,竹蜻蜓朝着天空飞去,飞得很远,旋转许久许久。
老祖母看着那蜻蜓,模糊的记忆在一点点清晰。
再侧头看看身边的女子,玉皎……那个曾经会缠着她的小皎儿,不知不觉已经长这么大啊……
陈玉皎就那么带着祖母一点点去做以前的事,一点点治愈。
当心里的积郁散结,用不了多久,老祖母病情也会恢复!
战寒征带着大量物资策马而来时,隔得远远的,就看到院子里、
午后的芭蕉树下,陈玉皎正坐在那儿做竹蜻蜓,和老祖母说说笑笑。
婢女和奴仆们也出来了,她每做一个蜻蜓,就耐心地分发给他们。
二十几个奴仆婢女们全在飞竹蜻蜓,满院子里,五颜六色的蜻蜓旋转着、飞来飞去,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战寒征一勒缰绳,骏马停驻,高坐马上的他神色微微惊异。
本以为陈家尽是老弱病残,定是凄风苦雨,未曾想……
也是,陈玉皎,本就与他记忆里不同。
倒是他,总是低估她。
战寒征大手轻扬,低声下达命令:“带回去。”
那些他精心挑选的物资,宛若从未出现过一般,又被悄无声息带走。
陈玉皎,她并不需要。
战寒征就那么威昂高坐在马上,深邃的目光远远落过去。
慵懒的午后阳光笼罩,陈玉皎周身弥漫着浅浅的柔和。
对待老人、奴仆,她十分有耐心,丝毫看不出昨日在朝堂之上锋芒尖刺的模样。
原来一个女子,可如蔷薇遍布荆棘,亦可如山茶淡远静好。
院内的陈玉皎十分敏锐,顷刻间就感觉到一道注视感。
她抬眸看去,果然看见府邸外几十米远处,一高大的骏马静静伫立,其上坐着的男人,是一袭将军统帅服的战寒征。
陈玉皎眉心顷刻间皱起,若是祖母看到战寒征,极易受到刺激。
她敛眸,“春鹭,带祖母去药浴了,午后药浴效果最佳。”
春鹭会意,去扶老夫人。
老夫人起身,还不放心地叮嘱她:“小皎儿,你小心些,刀子锋利,别挫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