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车,看起来这样简朴,亏得大爷还用这马车来接大奶奶。”张家的马车跟在文山先生的马车后面,夏果掀起车帘看了看那马车,不屑地说着。
“这是文山先生的马车。”陈觉蓉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夏果的神色顿时变了,文山先生是谁,在这京城之中什么样的地位,夏果当然知道的清清楚楚,而现在,张青竹用文山先生的马车来接婉宁,这代表着什么?
陈觉蓉白了一眼夏果,夏果这才回神过来:“二奶奶放心,大爷的腿啊,好不了的。”腿好不了,那就一辈子都不能入仕,一个不能入仕的人,又有什么好担心害怕的。陈觉蓉唇边现出一抹笑,但那笑看在夏果眼中有些骇人,夏果只能轻轻地拍了下心口,怎么觉得二奶奶越来越和原先不一样了。
马车已经停下,夏果刚掀起帘子,就听到了张玉竹的声音:“回来了。”还在生闷气的陈觉蓉抬头看到丈夫,顿时现出灿烂笑容:“你今儿怎么回来的这样早?”
“我比大哥略晚了几步,刚回到家,就听说你们在席上受到了惊吓,走出来说要去接你,谁知你的马车就已经到了。”张玉竹含笑说着,伸手扶妻子下车。
陈觉蓉见丈夫如此体贴,心里无限欢喜,口中却在道:“你平日念书很忙,也不用特地来接我。”
“我有话要和你说呢,早见你一会儿是一会儿。”张玉竹握住妻子的手,陈觉蓉听到张玉竹这句话,想起秦家席上发生的事儿,于是陈觉蓉轻声道:“也没有受什么惊吓。”
“你我夫妻同心,自然明白。”张玉竹说话时候,就看到文山先生的马车从另一个方向出来,张玉竹不由停下说话,语气之中带着一些惆怅:“什么时候,我才能坐上这马车。”
“总有机会的。”陈觉蓉和丈夫往里面走,张玉竹把妻子的手握得更紧一些,总有机会的,如同眼前这个机会,于是张玉竹只轻声道:“宁安侯夫人真是愚蠢,侯府现在大不如前了,这样的好机会,竟要白白放过。”
宁安侯府虽有爵位,但已经好几代没有出过在朝中有力量的臣子,族内子弟任职大多是闲散职位,想要让家族重新兴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嫁娶皇室,尚公主是不能了,那嫁女入宫也是一条路。
“我们自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陈觉蓉语气笃定,二人已经走进院子内,这会儿服侍的人全是身边人,张玉竹也就笑了:“岳母真是有智谋。”
送一个庶出的女儿入宫,能得宠最好,不能得宠,那也不是陈太太亲生的,陈太太自然不会放在心上。陈觉蓉不由笑了:“只是这样一来,那个姨娘就要得到名分,还有那个丫头,当初在我身边做小丫头时候,就不肯好好听话。”
“你啊,也该送些礼回去。”张玉竹提醒陈觉蓉,陈觉蓉只淡淡一笑:“只要姓了陈,就是陈家的女儿,难道天子还会因为陈家的女儿侍奉太子不够好,迁怒臣子吗?”
“当今天子圣明,自然不会迁怒。”张玉竹沉吟一下,轻声说出这句,陈觉蓉坐在梳妆台前卸着妆容:“今儿我去秦家时候,和秦姐姐转达了我娘的意思,秦姐姐有些推脱,这一涉及到利益之争,人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