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荣耀,该由男子们努力读书,甲科连第,忠君爱民,名留青史而来。而不是把女儿送入宫中,任由她们……”张青竹这番话没有说完,张尚书已经伸手指着他:“住口,你一个连举人都没有中的人,哪里有资格在我跟前说这些话。”
“父亲读书中举,自然是辛苦极了,因此儿子也是以父亲为荣耀。”张青竹这句话让张尚书的气略平一些,谁知张青竹就继续道:“正因为儿子以父亲是个好官为荣耀,故此儿子更不能让妹妹入宫,让妹妹忍受宫中寂寞,换来什么张家的荣耀。”
“好,好,你这些道理,是从谁那里学来的?文山先生吗?”张尚书气得胡子发抖,只是在那盯着儿子,张青竹没有否认,但也没有肯定。
“文山先生也不过沽名钓誉之辈。”张尚书这句话,是张玉竹没有想到的,他不由啊了一声,张尚书回头看着张玉竹:“你从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是,文山先生在京城,那不是人人都以得到他青睐为光荣吗?”张玉竹反问一句,张尚书看着二儿子:“这点,你确实不如你哥哥。”
这句话张玉竹有些不服气,但自己爹说的话,张玉竹也只能恭敬地听着。
“文山先生,不过是一面招牌,让人觉得,不入仕也很好的招牌,故此各家都对他恭恭敬敬,更是以得到他的青睐为荣,但这,只是做出来给别人看的。”说完,张尚书对张玉竹道:“这,不过是面子。”
“这么说,若文山先生……”张玉竹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张尚书的双眼在发光,而张玉竹已经淡淡地道:“还请父亲不要诋毁家师。”
“诋毁?”张尚书看着自己的长子:“你可晓得,只要官府一声令下,书院被夷为平地,也不是什么难事。”
“儿子晓得!”张青竹还是这样回答,这句话让张尚书恨不得打儿子几耳光:“你既然晓得,那你为什么还,还这样犟呢?”
“因为儿子钦佩的,是文山先生的学识,也晓得,这个世道,并不是只有做官这条出路。父亲已经是八座之尊,理当庇护儿女,而不是要用女儿的眼泪,去让自己得到荣耀。”张青竹这几句话让张尚书冷冷地看着他:“你又没问过你妹妹,你怎么晓得她不愿意?”
“二妹妹确实不愿意。”婉宁的声音响起,张太太不由叹气,婉宁继续道:“二妹妹是庶出,虽说婆婆待二妹妹很好,但刘姨娘,对二妹妹说的话,是要二妹妹嫁人做个正室。”
“皇家的妾,岂能和外面人家的妾相提并论。”说着张尚书就对张太太道:“我晓得了,你是担心二姑娘入了宫,有了宠爱,她的生母会得到诰命,你们会分庭抗礼,所以你才不愿意,不愿意让她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