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把自己关在书房,已经两天了。”小厮担心地说着,尚书府这会儿大厦将倾,那些清客已经陆续辞去,还有些有本事的管家们,也已经拿出银子赎买自身,剩下这些丫鬟小厮婆子们,不是没有去处,就是没有银子,这小厮也是没法子才待在这里,这会儿听到张青竹询问,小厮也就老实地说着。
“父亲!”张青竹会意,上前轻轻地拍了拍门,门后面没有传出声音,张青竹突然想到昔日,婉宁见自己的门打不开,着人把门撞开的情形,于是张青竹低低地笑了。
张青竹的笑让小厮有些愣神,接着张青竹就轻声道:“你再去找几个人来,把这房门撞开。”
房门撞开?小厮有些惊讶地看着张青竹,张青竹点头,小厮也就飞奔着往外跑,张青竹不能久站,也就坐在一边,等着小厮们回来。
门从里面打开,张尚书站在门内,看着自己的儿子:“找人来撞门,传出去,我们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会儿,家里也没有什么名声了。”张青竹说得很平静,张尚书深吸一口气,很想说儿子这会儿还来气自己,但张尚书硬生生忍住了,只对张青竹道:“你进来吧。”
“老爷。”小厮已经带了几个人回来,见张尚书把门打开,小厮不由惊讶地喊了一声。
“我不过是想着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哪是你想的这些。”张尚书这句话带着轻斥,小厮只能应是,张青竹已经对小厮道:“你去准备些茶水点心来,还有,再准备些热水,我替父亲梳洗一番。”
张尚书是个讲究人,每日都要洁面、洗牙,五日就要洗头洗澡,这身上的衣衫也是常常更换,那把胡子,常常用梳子梳得整齐。
但这才两日,张尚书面上神色黯然就不用说了,他眼下发青,一把胡子,也是乱七八糟,至于那头发,已经生出了许多白发,若不是身上衣衫,说是一个街头无所事事的老人,别人都会相信。
“居移气养移体,这会儿,我比不得原先了。”张尚书不用照镜子也晓得自己这会儿看起来不像个样子。
张青竹淡淡地笑了笑,就接过小厮送来的热水,放在张尚书跟前,接着张青竹就道:“父亲曾经教导过我,说为人做事,不要操之过急,还有,不管到了什么时候,这体面二字都不要忘记。”
“这会儿,你瞧见了我最不体面的时候。”张尚书语气之中带着哀伤,张青竹只嗯了一声,就把张尚书的发簪取掉,给张尚书梳着头:“父亲心中焦躁,也是平常事儿,但父亲这次,似乎格外焦躁。”
“你不晓得他,胆子有多大。”许是见到了儿子,张尚书有些话也能说出来,于是张尚书话中,带着哀伤。
“二弟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