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为什么这么肯定?”
“对于新民市的卫生系统,我还是知道一二的。新民市卫生局,已经有十年没有发过一张诊所营业证了。”
“为什么不发?”
“呵呵,你来一个角色代入,如果你是卫生局的人员,去检查新民市所属的各个镇的诊所,你希望这些诊所是有证行医,还是无证行医?”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希望他们有证行医了。”
“如果这种检查,是出于另外一个目的呢,比如,我想去罚款,你希望他们是有证还是无证?”
“哦,我明白了,每个月查几个镇,就有一笔不小的罚款,而且,这些罚款,都是交现金的,不入账的,对不对?”
“呵呵,太对了。就这样罚,这些诊所依旧愿意配合,愿意给钱,而这些钱,最终出在病人身上。”
“难道两位公安局的副局长,都撬不动一个卫生局的局长?”丹萍有点不相信。
“任何部门,副职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你看看我们医院,副院长能干什么?科室副主任能干什么?”
“说难听点,副职嘛,属于‘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角色。”
“这两个人,如果不是太高估自己,就是应付不凡,哄不凡走一趟,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这种人,都不值得深交。”
“相反,如果他们强调困难,劝不凡不要做,或者另请高明,这种人,才是真心为不凡好的人。”
陈浩的分析,在情在理,也十分中肯,穿透人性。
“老公,你经历过这么多,将这些人都看透了,特别是将副职看透了。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妙,用得妙。”丹萍对陈浩的分析,十分认同。
“看透还不至于,但我绝对不会将我的前途和命运,押在这些人的身上。”对于这些人,陈浩心如明镜。
陈浩知道,这些话,就算对梁不凡讲,也没有用,必须让梁不凡去碰壁,让梁不凡被这个社会毒打一次,被一些人毒打一次,他才会明白其中的一二。
不撞南墙不回头,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的。很多人,并不认为前面有墙,必须狠狠地撞上去,撞疼了,他才肯承认,这里确实有一堵坚硬无比的墙。
周一晚上,梁不凡打电话给陈浩,说本来两位局长已经约好了卫生局的局长一起吃晚饭,不过,卫生局的局长说,刚好江州市有人来检查,必须作陪,无法一起吃饭。
梁不凡还说,两位副局长已经与卫生局长约好,明天中午在酒店再次请卫生局局长吃饭。现在,梁不凡已经在新民市江南酒店住下。
此时的梁不凡,依旧确信,明天肯定可以见到卫生局的局长,并将此事办妥。
周二晚,梁不凡再度打电话给陈浩,说,还没有见到卫生局局长,借口依旧是这样,两位副局长说,确实有这么回事,再等两天。
周三和周四晚上,陈浩再也没有接到梁不凡的电话。
“估计凉凉了。”陈浩与丹萍在沙发上坐着,悄悄地聊着。
“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估计是不行的了。”
“不行,我要出手才行,这件事,已经惊动了这位大局长,不能再拖。”
“你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