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这么大一口锅,行刑官不禁一脸苦相,他真的就是例行审问,正经的手段还没用上呢!
但元盛井很是贴心地又补了一句:“也怪这人养尊处优的,身子骨看上去好,其实一碰就碎了。”
“对对对!”行刑官立即点头附和,有台阶就赶紧下。
已经彻底破碎的艾犷:有没有人管啊!欺负他死人无法喊冤呗!
“只是可惜了,还没问出他们的老窝在哪。”元盛井在行刑官的搀扶下,从椅子上一跃而下。
“就差一点点。”行刑官也很是惋惜。
“不过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想要和鞑靼划山而治,那他们的大本营很有可能在南面。”元盛井热心地帮行刑官划重点。虽然这个重点不画也罢。
秦山以南也同样幅员辽阔,只知道在南边也没什么用。
不过行刑官还是很给面子地点点头:“世子爷说得对。”
“咳。”刑房门口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咳。
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入眼的是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他一袭青衫满身的书卷气与这牢房格格不入。
他的目光深邃明亮,仿佛能洞察一切罪恶,只是轻轻地看着元盛井,就让他察觉到这人带来的窥视感。
那是一种仿佛被人扒光了所有伪装的感觉,明明没有杀伤力,却让人毛骨悚然。
行刑官忙行礼道:“大人,您醒了?”
之所以这么问,只是因为杜汤其实才睡了没一会儿。
“太安静了。”杜汤抬抬手,目光从元盛井的身上又转到书仪的身上:“这两人是?”
杜汤有极其严重的失眠症,无意中发觉自己在这些人的哀嚎中,竟然可以安然入眠,所以他就在挑了一间能听清刑讯室动静的牢房,作为自己的休息室。
此刻他之所以会醒来,就是因为刑讯间的哀嚎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才让他忽然惊醒了。
“回大人,这位是定国公世子。”行刑官立即回答,然后又向元盛井介绍:“世子爷,这位便是刑狱的管事,杜汤杜大人。”
“你就是杜汤!”元盛井的目光忍不住上下打量起杜汤。
谁能想到,当朝第一酷吏,竟然是这般文弱书生的模样,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久闻大名,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只没想到您竟然还是个面如冠玉的美人。”
杜汤突然被夸,还是被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夸,不自觉地有些羞赧,但还是强装不为所动:“小世子谬赞,不知世子为何来此?”
“来问问这些人要杀我的原因。”元盛井说着还忍不住摇摇头:“可惜了,这人太弱,话都没说完,人就断气了。”
杜汤这才注意到艾犷不是昏过去了,而是已经死了。
他自然不会质问元盛井,而是将目光盯向行刑官:“怎么把人弄死了,他招了吗?”
“招了、招了,招了一些。”行刑官忙将自己做的笔录拿来,递给杜汤过目。
杜汤看过后,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看向元盛井:“小世子,既然这人已经没了,不如下官送您回去。”
元盛井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