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彬起身说:“诸位将今日批红各自拿好,我们一同去乾清宫觐见。”唯独张雄惶恐不安,但也只得照做。
张永瞧见张雄的表现,心里不免鄙夷,但是也没做声。张雄心里实在心乱如麻,走到陈敬跟前悄声说到:“陈公公,您是了解我的,我这人从未招惹其他人,想来奉行的是与人为善。您给我交待实话,万岁爷有何打算。不知为何,我从今天早上开始心里就异常闷闷。”
“你多虑了。”陈敬安慰道,“张公公,你糊涂了,外面怎么闹你是替司礼监当差啊。”
张雄听罢,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眼神中虽仍是紧张流之色,但较刚才已是平稳许多。
他沉默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心中原本紧绷的那根弦,此刻稍稍放松了一些,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落地,让他感到略微安心。
乾清宫建于永乐十八年,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底座是汉白玉石,正德九年毁于大火。后又重建,乾清宫建筑规模为内廷之首,暖阁9间,分上下两层。
其实自永乐后,明朝历代皇帝中大部分皇帝都是在此办公、居住的。有两个皇帝例外一个正德,一个是嘉靖。正德没多久就搬出宫外到豹房去办公了,嘉靖则是胡搞差点被宫女勒死就搬到西苑了。
朱厚照在殿内,看着“敬天法祖”的牌匾,心里有是别样滋味。自己内心中的恐惧稍稍减退了一下,受过后世教育的他明白“枪杆子里出政权”的重要意义,这一刻也理解为什么朱厚照封自己为“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封自己“镇国公”,叫自己“朱寿”了。
正德皇帝想如太宗、宣宗皇帝一般掌握军权,将“枪杆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可是自己是一个长于深宫的太子,年纪轻轻登基,那时他才十五岁。
他和那些久经宦海的文官,还有那些盘根错节的武官相比,稚嫩是文武百官对他的第一印象。
但是他还是通过自己的方式获取了军权,却在刚有作为时病重不起,驾崩而去。
如果原来的正德皇帝活的时间久一些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但是现在的朱厚照有自己的打算了。
一会儿,刘全忠进来说:“禀万岁爷,司礼监等人在殿外候旨。”
“传。”朱厚照仍是站在殿中,他还不敢坐在那个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