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夏勋便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他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赵百户和吴百户看到这个情况,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他们明白,夏勋已经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这对于一个年轻来说是很正常的反应。然而,他们两人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反而更加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漫长的夜晚终于过去,天空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夏勋睁开了眼睛,看着赵百户眯着眼,却拥着刀,而吴百户倒显得精神的很。
吴百户见夏勋醒来道:“我和他轮流值岗,这是规矩。”
夏勋闻言颔首不语,一会儿赵百户也醒来了,伸了个懒腰,说道:“哎呀舒服。”见夏勋也醒来了,赵百户说道:“少爷,我们是否现在就回杭州?”
夏勋道:“该见的都见了,该听的也都听了,回去也好。”
赵百户道:“我咽不下这口气,我现在回去。”
吴百户道:“你回去干嘛?杀了他们?”
夏勋道:“莫说气话了,如今回去也是自讨没趣,这里不比北方,自太宗文皇帝迁都北京, 南边这里就不大向着朝廷了。”起身整理一下衣衫,接着说道:“走吧,我们回杭州去。”
此时驿官也打了水说道:“三位老爷要不洗漱后,用了餐再走?”
赵、吴看着夏勋,夏勋道:“不用了,留在这里免不了指使沿途的百姓为自己做饭、烧水。走。”
夏勋自从深入乡间后,内心对这些徭役异常厌恶,这些个大老爷们有钱、有权、有势那是一点徭役也不干,一点粮税也不想交。就拿这驿站来说。洗衣、烧水、做饭都是由附近百姓来承担的,官员的亲朋好友还可以白嫖,使那些原本无权使用公家的驿传系统的人,也可以凭借着官员赠送的马赛,指使沿途的百姓为自己抬轿,烧水、做饭。
越想越气,他想不通下掠百姓,上欺朝廷。这些狗官!
赵、吴二人还以为他生昨天的气呢,夏勋对着二人说道:“吴大哥、赵大哥,再辛苦一些,我们回到杭州,我做东,请二位下馆子,好酒好肉管够。”
见夏勋如此话,二人也不好什么便也都跟着夏勋一起骑着毛驴走了。
驿官见此心道:“真是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