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则又重新拿起一本奏本,开始认真地批阅起来。见衍圣公奏报眉头微微一皱,当读到:“鲁府原有此田乃朝廷所赐,皆登记在册,然其府中奴仆仗势欺人,名下挂在府下寄田不可胜数,今作清册,呈上亲览。”时心中只是冷哼一声,便将奏本放在一边。
时间悄然流逝,暖阁内的凝重气氛如乌云般未散分毫。没过多久,只见刘全忠脚步匆匆地走进殿内,他身着的官服衣角随着疾行微微摆动,行至殿中,拱手行礼,动作利落,朗声道:“启禀万岁爷,山东那边送来了新的奏本。” 朱厚照正专注于手中的事务,眉头微蹙,手中的朱笔不停批注,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随口吩咐道:“念来给朕听听。”
刘全忠闻言赶忙将手中的奏本递交给站在一旁的魏彬,魏彬小心翼翼地接过奏本,然后缓缓打开,只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正常,他躬身向朱厚照禀报:“万岁爷……”
还未等魏彬把话说完,朱厚照便不耐烦地打断道:“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事直接说便是,若是些无关紧要的话语,就不必讲出来浪费朕的时间了。”
魏彬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内心的波澜,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和沉稳,缓缓开口说道:“回万岁爷,鲁王阳铸薨了。” 这几个字出口,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惊起千层浪。
听到这个消息,朱厚照先是一愣,随即才慢慢地抬起头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紧紧盯着魏彬,再次追问道:“这可是真的?”
魏彬不敢怠慢,连忙再次点头确认:“回万岁爷,此事千真万确。目前鲁王殿下已经停灵,王府方面也是按照相关制度,派人前来向陛下您报丧了。”
只见朱厚照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毛笔,然后猛地一甩,那支毛笔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飞射出去,最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而又响亮的撞击声。
屋内原本站着或坐着的一干人等,见到皇帝突然间大发雷霆,一个个都被吓得面色惨白,浑身颤抖不已。他们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和耽搁,纷纷以最快的速度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一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整个房间里顿时弥漫着一股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