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猜的不错,我们是夫妻,从河南过来的。”那汉子答了一句,就想继续往前走。
“两位不是来这里报名的吗,怎么没去登记就走了?”叶风急忙又问道。
“这位小兄弟,我们是想登记,可这里的人说了,我们没有手艺,也没有什么……叫特长,现在不招,让我们回去先等等?”妇人见自己男人不愿意多说,赶忙接口答道。
“没有听说这里招工没手艺的人不要啊,只要自己愿意,都可以登记,核实以后就可以去耽罗,或者就在松江进工坊工作了。”
“唉,这个小兄弟,这里招工确实是都要,但你不知道,没有什么手艺的人,就要在外面交一两银子,托人才能被招进去,我们从河南过来,仅有的一点银子在路上都花的差不多了,我们两个人就要二两银子,现在那里还拿的出来。”妇人叹了口气答道。
“去年虎贲军在我们那里招工,家里走不开,没有跟着去,现在是想去又去不了,唉!只是在我们老家,当时那些招工的人说只要到了这里,都可以进工坊,每天还能吃上一顿肉,可现在……”妇人稍停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
自去年孙大成带队北上后,因为失去了保护,虎贲军设在河南的几个招工处,也陆续撤离了河南。
“你乱说什么,早点回去,两个娃还不知吃什么呢?”那汉子见自己媳妇还在和叶风说着,有些不满的道。
“怎么去年没有在河南跟着招工的人走啊。”看着妇人往前走,去追自己丈夫,叶风也跟着走了几步,边走边问道。
“去年我婆婆身体不好,咱们也不能将老人家一个人放在家里,才没能跟着招工的人走,可婆婆在去年底还是没了;这几年老家又是闹兵乱,老天爷又不下雨,地里没了什么收成,实在是活不下去啦;听说跟着东海伯到耽罗做工,一个月就能有二两银子,这不一咬牙,我们一家四口就出来了,可到这里快半个月了,每天都来这里看看,还是没能被招上。”
“看小兄弟的穿着,不像是来这里报名的吧!”这个妇人倒也是一个健谈之人,一边跟着自己丈夫的步伐,一边和叶风聊着,那名汉子见妇人跟了上来,虽然是还在和叶风聊着,但也没在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
“哦,我是来替别人看看的,你们住在什么客栈?”叶风急忙岔开话题。
“这位小兄弟,别笑话我们了,那里住的起客栈,像我们这些没招上工的人,都挤在城外的土地庙里。”妇人听了这话,好像勾起了伤心事,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但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几位,今天还是没有报上名吧,我说帮帮你们,可你们又不愿意。”说着话几人已到了招工处的院门外,叶风还想接着再问一下,就见一名尖嘴猴腮的青年迎了上来,开口问夫妻二人。
“兄弟,能不能帮帮忙,少要点,我们夫妻二人手中确实没有二两银子。”那汉子见这青年迎上来,虽然很是不满,但还是停下了脚步,妇人急忙撇开叶风,迎了上去,和青年交谈起来。
看来此人与这夫妻二人也不是第一次谈招工的事了,只是叶风想不到的是,后世的黄牛党,现在也有了。
“唉,不是我不想帮你们二位,我也只是个跑腿的,这银子收了都要交给别人……”说到这里,这青年见汉子抬脚要走,急忙又道:“不过,我倒可以和他们说说,能不能少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