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刘泽清这番说辞,孙大成却是不为所动。他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回荡在整个营帐之中。笑罢,孙大成才冷冷地盯着刘泽清,嘲讽地道:“刘泽清啊刘泽清,你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吗?告诉你,别做白日梦了!你口口声声说是土匪所为,可我这里却有足足一百多名范家村民可以作证,他们亲眼目睹了你们的暴行!再者,你的范师爷已经被我部俘虏,经过审讯,他早已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真相已然大白于天下!你现在再如何狡辩也是徒劳无功!”
听到孙大成这般言辞犀利、毫不留情的反驳,刘泽清那张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脸庞,瞬间像是被寒霜冻结一般,变得僵硬无比。那先前还试图继续佯装无辜和淡定的神色,也在此刻彻底土崩瓦解,再也无法维持下去。
只见他猛地一甩衣袖,口气骤然一变,声色俱厉地强硬开口说道:“好一个孙大成啊!即便事实真如你所说那般,但你们竟敢私自调兵,贸然闯入本总兵所管辖的地域范围之内,而且还残忍杀害我部下数千人之多,这简直就是形同造反之举!难道说,叶风对此事全然不知晓吗?难不成你们当真就不惧朝廷派遣大军前来围剿你们这群乱臣贼子?”
然而,正当刘泽清义愤填膺地质问之时,突然间,一阵清朗的笑声响彻整个营帐,只听得那笑声传来之处,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悠悠响起:“哈哈哈!叶风知道此事又能怎样呢?不知道又当如何呢?”
原来,自刘泽清踏入营帐之后,便立即被警卫们押解着跪倒在地。由于他的注意力始终都集中在与孙大成的对峙之上,根本未曾留意到那书案后方竟然还端坐着另外一人。
直到此刻听闻这阵突如其来的笑声,刘泽清方才转过头望去,这一转过头不要紧,待看清眼前之人时,刘泽清整个人不禁当场怔住了。只见在那书案之后,端坐着一位年纪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此人身形修长挺拔,面容英俊非凡,剑眉星目之间还隐隐透露出一股飒爽英姿之气概。而此时这位年轻男子正嘴角含笑,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看个不停。
刘泽清猛地瞪圆了眼睛,死死地凝视着对方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庞,脑海之中飞速思索起来。为何此人看起来竟是如此眼熟?曾经在何处见过此人?
此时,那人正稳稳当当地端坐在案桌之后,气定神闲;而一旁的孙大成则恭敬地侧身站立于案前。从这个架势来看,此人的身份显然比孙大成还要高出许多。然而,在整个大华军中有此等地位且年纪轻轻的男子,除了东海伯叶风之外,还能是谁呢?
刹那间,刘泽清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震耳欲聋的惊雷在他的脑海深处轰然炸响。他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嘴唇微微颤抖着,轻声呢喃道:“你……你是叶风?”
坐在书案后的叶风微微一笑,微微颔首表示肯定:“不错,正是本伯!”
听到这句话,刘泽清的脸色骤然一变,他连忙冲着叶风恭恭敬敬地拱起双手,道:“下官山东总兵刘泽清,拜见东海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