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瞧见满身血迹、手提宝剑的崇祯时,不由得脸色煞白,双腿一软便齐刷刷地跪倒在了路旁。
崇祯停下脚步,双眼死死盯着眼前这群人,声音低沉而威严地问道:“你们怀里抱着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要送去何处?”
靠近崇祯最近的那几名太监顿时变得面面相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崇祯见状,心中已然明了一切。刹那间,他怒不可遏,猛地挥动起手中的宝剑……
眼见浑身浴血的崇祯,手提宝剑踏入了坤宁宫的大门,周皇后不由得惊愕失色,心中暗想:莫非闯军已然攻破了乾清宫?否则,皇上怎会亲自提剑上阵杀敌呢?
"皇上……"周皇后急忙迎上前去。
但她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崇祯硬生生地打断了:"外城已破,国之将亡,皇后身为天下之母,理当做出表率!"
周皇后眼中含泪,悲声说道:"皇上,臣妾深知此理,然而臣妾实在割舍不下,还想再见一见三个儿子!"说罢,她满脸哀求之色地望向崇祯。
崇祯闻言,不禁长叹一声:"皇后,恐怕此时难以如愿了。朕已派人护送太子他们前往国丈府,只盼国丈能够念及皇后的情面,护佑太子等三人周全!"言罢,他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周皇后听闻崇祯如此安排,猛然抬起头来,目光紧紧地凝视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紧接着,她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口中喃喃道:"皇上,只怕.....他不会收留太子三人!”但后续的话语却如同哽在了喉间一般,再也无法说出。
崇祯又何尝不明白皇后此刻的心思呢?想当初,自己曾提议朝中大臣以及皇亲国戚捐献银两以充作军饷,可那些人个个推三阻四,一毛不拔。
最后,还是皇后亲自前往国丈府邸劝说,周奎才极不情愿地拿出了区区一千两白银。想到此处,崇祯心头一阵悲凉,这大明朝终究是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既然无法见到三个儿子,周皇后满脸悲戚地对着崇祯施了一礼,语气决绝地道:“臣妾先行一步,在黄泉路上恭迎圣驾!”
“皇后且先去罢,朕稍后便至,待到地府之下,你我夫妻二人再行相聚!”崇祯亦是泪眼朦胧,话语之中满含着无尽的悲凉与无奈。
此时,坤兴公主和年仅六岁的昭仁公主正在坤宁宫内,当她们听到外面传来的对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惧。
坤兴公主紧紧抱住年幼的妹妹昭仁公主,疾步走出宫殿。待看到眼前令人心碎的场景,她忍不住高声喊道:“父皇,难道您真的要逼死母后吗?”
崇祯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自己的两个女儿身上,但却并未回应坤兴公主的质问。沉默片刻之后,他才沉声道:“国之将亡,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们姐妹俩也随母后一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