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鱼根本就没有睡实,听见动静的第一时间就醒了。
她倒是没想过是家里进贼了,这可是驻地家属院,不是哪个城市的胡同,贼能来这,那才是寿星老吃砒霜——活腻歪了。
所以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秦淮瑾回来了。
没一会儿,门外响起秦淮瑾低沉的声音:“嗯,别怕,是我。”
柳沉鱼缩在被窝里,支棱着耳朵听着外边儿的声音,按理说他回来洗漱就能进屋睡觉了,这一趟又一趟地做什么呢?
很快她就知道了。
柳沉鱼打着手电看着她被子上一摞绸缎料子,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你去省城抢了百货大楼?”
柳沉鱼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秦淮瑾。
秦淮瑾洗手的动作一顿,扭头看了一眼天马行空的柳沉鱼,“你是想我上军事法庭?”
柳沉鱼:“……”
呵呵,她就是这么一说,要不怎么解释这么多绸缎布料啊。
随后她想到了秦淮瑾昨天问她的话,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她清了清嗓子,“咳咳,这个布料都是给我的?”
柳沉鱼手里拿着手电朝秦淮瑾晃,秦淮瑾洗个脸都不得安稳。
只得拿起毛巾擦脸,一边擦脸一边往床边走,“都是你的,我没有选太花哨的颜色。”
他倒是看中了几款鲜亮的,只是这个时代人们都穿黑蓝灰,太过出格不是什么好事儿。
柳沉鱼哼了一声,然后不理他拿着手电看布料,细看下来她发现了不同点。
“这料子是……”
秦淮瑾脱了外套,看了眼摞在一起的布料,也叹了口气,这布料还真是残次品,蓉城纺织厂正为这批布料发愁,见他买,那热情的,好像一群人贩子。
要不是秦淮瑾穿着军装,真不敢跟这帮人走。
“这批布料工人做错了,织法错了,染的颜色也不对,太素了。”
现在买缎子料都是做被子面,用大红牡丹的,粉牡丹,绿色湖绿的,深蓝色的比较多。
这么素又没花还厚重的料子,纺织厂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便宜卖了,他们亏大了,这批料子克重不低成本高。
卖贵了,没人买,在申市百货大楼摆了半年,硬是一匹都没卖出去。
柳沉鱼眨了眨眼睛,摸着手里光滑的料子,忍不住问:“这料子是做错了?”
“嗯,我找了个朋友,给了我地址,正好昨天你提起来了,我就去买回来了,你看能做睡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