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阵后怕。
这牌位,本质上不过是两块木头,加起来还没几两重。虽然有着边边角角,可就供桌那一米来高的高度,即便掉下来,顶多磕一下,连头皮都不一定砸的破。
可现在,拿石头刻成的地砖,竟然被砸碎了?!
这要是砸中,别说我就一凡人,哪怕身后那傻娘儿们,也不一定吃得住。
原来白娘娘刚刚不是在拿我撒气,而是为了救我。
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此时我心脏怦怦直跳,刚准备跟白娘娘道个谢,变故再起。
咣当一声,原本立在供桌上的香炉,像是被人突然掀起,在案桌上一蹦三尺高,里面的香灰跟喷泉似的冲天而起。
重新落下后,它身子一歪,完全倒下,里面的香灰瞬间朝我洒出。
我想也不想,胳膊用力一挥,噗嗤一下,那些香灰直接被我用剥皮刀劈开,洋洋洒洒落到四周。
刹那之间,四周的桌椅板凳,蒲团地面,凡是被香灰溅到的地方,全都滋啦一声被烧出一个个孔洞,并往外呼呼冒着灰烟。
我喉咙耸动,心里直发寒。
这要是落我身上,我不得被烧得千疮百孔,最后渣都不剩?
很显然,邪祖师这是没能占据我的身体,就想直接把我给毁了啊。
灰烟阵阵,逐渐将祖屋占满,烟雾缭绕间,祖屋变得更加阴森邪异。
我微微弯着腰,浑身紧绷,根本不敢分散注意力,头也不回的说:“去把门窗打开。”
无论如何,祖屋是没法待了,得先出去再说。
白娘娘没跟我犟,嘱咐我一句后,就往门口走。
可她刚行动,供桌上放着的清香,突然自燃起来,通红的香头,在这昏暗的环境里,就像一只只猩红诡异的眼睛。
那些清香哗啦啦的动了起来,在案桌上并排着散开,而后跟箭矢似的,突然朝我飞出。
我身子一矮,避开那些清香,突然想起身后还站着那个傻娘儿们,连忙回头。
身后空无一人,白色的裙裾在房梁上轻轻摇晃。
我微微抬头,就将那娘儿们正蹲在房梁上,笑眯眯的盯着我看。
这是拿我当猴戏看呢。
我恼了,骂道:“让你开门,你跳上面干嘛?”
话音刚落,她突然纵身朝我跳了下来,一个不慎,我被她重重踩在脚下。
没等我开口,头顶传来咯吱咯吱一阵响,像是骨头在相互摩擦,又像指甲刮在玻璃上,听得我一阵毛骨悚然。
我梗着脖子抬起头,就见白娘娘伸着手,正抓着邪祖师的牌位。
此时她满脸严肃,纤细的手掌上遍布蛇鳞,胳膊不断颤抖。
她的指甲变得无比锋利,堪比野兽,硬生生的嵌入牌位的木头里,像是要将牌位直接捏碎。
被抓出的裂缝中,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凄厉嚎叫声,灰烟不断冒出,烫得白娘娘的手掌都变得焦黑一片,几乎快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