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德富冷笑一声,将一份拓印件拍在了桌子上:“你自己看看吧!”
赵老爷不明所以地拿起文书,仔细阅读起来,然而,他每读一个字,脸色就难看一分,等他将整份文书都读完,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如纸。
“这……这怎么可能?!”赵老爷不敢置信地瞪着手中的文书,嘴唇颤抖:“朝廷怎么可能知道这个法子?这明明是……”
“赵老爷,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钱德富冷冷地看着赵老爷,冷声道:
“按照咱们之前说好的,如今我要同你解除协议,赵老爷,将我之前付的定金还回来吧。”
还回去?
赵老爷叫苦连天:“您那定金我早就拿去请人制冰了……不光是定金,就连我自己的银子也投了许多进去,钱老板,你能否宽松几日——”
“不行!”钱得胜猛地一拍桌子,怒道:
“要不是我长了个心眼儿,此刻损失惨重的就是我了!还宽限你?赵老爷,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了,这份生意就此作罢。
你之前收了我多少定金,现在就给我原封不动地退回来!”
赵老爷额头上冷汗直冒,他知道,今天这事儿怕是不能善了了。
他还想再挣扎一下,却听钱德富继续说道:
“我劝你最好识相点,乖乖地把银子退给我,否则,等我把这件事捅到官府,告你个欺诈之罪,到时候,可就不是退银子这么简单了!”
赵老爷顿时慌了神,他知道,钱德富既然敢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一定是有所依仗的,自己若是不答应,恐怕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往常他是不怕,可是如今县令那边那么久没有消息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不敢再像从前那样嚣张。
在钱德富的步步紧逼下,他不得不妥协,眼睁睁地看着钱德富带着定金离开。
钱德富走后,赵老爷顾不得其他,忙叫下人来:
“赶紧去拦下赵管家,让他先别招人了……对了,硝石也先别买了!”
看着下人转身出门去办此事,赵老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满是颓然。
为了这卖冰的生意,他投入的太大了!几乎所有能动的银子都拿去买了硝石,剩下的也要么租了仓库放硝石,要么请了工人动手制冰……
原本以为这银子迟早能赚回来,可是谁想到朝廷居然开始推广硝石制冰的法子……不对,这法子,朝廷是怎么知道的?
自己这制冰之法是花了大价钱从甘梨那里买来的,怎么朝廷突然之间就也要推广相同的法子了?
难道……
赵老爷猛地站起身,咬牙切齿地说道:“是甘梨!一定是她!是她把秘方泄露出去的!”
他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和甘梨脱不了干系,于是也顾不得许多,当即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朝食为天赶去。
赵老爷带着人闯进食为天,眼睛在里头一阵巡视,最终锁定在站在柜台后的甘梨身上,指着她破口大骂:
“好你个黑心肝的毒妇,竟然敢坑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