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们两个相见起,何钊对她的执着似乎烟消云散了。
何钊问她:“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恨她,因为她从来没有正视过我,过去的每一个轮回,我见不到她哪怕一面,她把我的信拒之门外,我却要和她一起死去。”
“她就是那样高高在上的,一直都是。”
“她死去,我就会死,哪怕刚开始轮回的那几辈子我依然像个正常人一样畏惧死亡,却总是要跟她前后死去。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哪怕一边喊慕容锦是个叛贼一边流眼泪,也不会有任何人救我,没人发现我的异常。”
“你呢,你是怎么看我的,”何钊笑了,“你在计划我们的未来吗?嘉沐,你看上去太开心了。这样不能违背一分一毫的规则,能让你这么开心吗?”
”我的人生当然有改变,陈嘉沐,不是因为陈渡死了,是你来看我的那一天,我的人生就已经改变了。那你的人生呢?你之前满怀担忧地想要改变,想要活下去,我们可以一起活着,现在看我被困在这里却这么开心吗?”
何钊问她:“你想死去吗?你会为了我而不去死吗?”
陈嘉沐的表情变得太快了,何钊把她每一瞬间的眼神闪躲都看在眼里,了然道:“你不会。”
“我刚才一直看着你,你琢磨这世界规律时的样子,太兴奋了,就是个小孩子。”
何钊的手,捧住了陈嘉沐的下巴。手指紧贴着她干瘪的,瘦削的脸颊,她的下颌骨如刀如剑,硌着他的手心。
这张脸也如小孩子一般小,藏不住一点事。
“我是个一直在这里待着的可怜虫,是你把我的笼子打开了,理所应当地成为我的主人了。”
“我高高在上的主人,你拿婚姻跟我交换的时候,想要的是什么?是让我有一个完美的结局能无数次地回顾,日日夜夜地思念你,想着你?”
“还是,你只是想看我感恩戴德的样子?”
何钊慢慢地跪下去了,他的膝盖贴着陈嘉沐的大腿,滑到小腿,又跪到她的脚面两侧:“慈母,菩萨,你想要一条小狗,嫁给狗也无所谓——因为你根本就不在乎。”
陈嘉沐想要逃,她第六感警铃大作,然而无济于事,她的腿被镣铐一般的臂膀紧箍着,低下头,何钊冲着她笑。
“你要回哪里去?你要离开我回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