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在乎哪个?”恒溪一惯温温柔柔的。
显金轻抿唇。
她说不上来。
她也没谈过。
动心有过,但动心只是一瞬间,那简直太简单了!
就像对陈笺方。
因少年郎苦涩的内敛,因年少时不计后果的奔赴,因料峭的后背和那些未说完的词句...在好多年以前,她也曾为陈笺方心动过几瞬。
可结果呢?
大概是老死不相往来。
足以见得,相守太难了。
她对待感情被动、拧巴、要求极高,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她向来不见兔子不撒鹰——想赢怕输,说的就是她。
“宝元啊,是挚友呀。”隔了良久,显金仰躺在恒溪的腿上,抬起胳膊使劲挂在船上的驱蚊香囊。
跟乔宝元床榻上,一模一样的样式。
素净的缎面、简单的配色、上佳的料子...
他们的喜好、看待事物的观点、对自己充沛的自信几乎如出一辙,同样的自傲、同样的强势、同样的相信自己...显金和乔徽在一起太舒服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春风迷醉的午后,就可以相处得非常非常的舒服。
他们做了四五年的朋友,互相托付后背与亲眷。
显金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在开放平等的后世,男女之间一旦分手都很平和地、不带一丝芥蒂地相处,更何况在这里?
她的每个朋友都来之不易,都经历过时光大浪淘沙的筛选。每一个朋友,她都很珍惜。
恒溪眉头皱得老紧,终于说了句公道话,“那你为啥亲你挚友?”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缺失?
显金气质一颓,脑壳青痛。
为啥?
还能为啥?
因为他长得像彭于晏!?
还是因为她兽性大发!?
还能为啥啊!
因为,因为,自然是因为月光太好,酒意浑浊了理智,对肌肉的渴望战胜了对友情的珍惜,陡然生出的一股冲动啊喂!
显金蹙眉揉太阳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他和乔山长都待你很好。”恒溪点了点亲闺蜜的额头,不客气地教训,“你着实不应该让他伤心。“